想到此处,裴俛不由低头,双手紧攥着住被子,“此事说来话长。”
“家父并非裴家嫡长子,父亲年轻时也是在外游历与母亲相识走到一起。可惜大伯英年早逝,只留下一双妻儿,家中无人管事,父亲只好归家继承了将军一职。”
“我大伯母乃丞相独女薛礼,与大伯的婚事也是门当户对。可惜大伯在边关守战时,遭遇敌方埋伏,薛氏年纪轻轻便守了寡。”
“我母亲本就是江湖中人,受不得深宅大院,父亲也无意将军之位,只为守住裴家不得不暂代大伯戍守边关。”
“薛氏毕竟为薛丞相独女,若那时改嫁也是可以做个正妻。可薛丞相是个极好面子之人,宁愿让薛氏一辈子在将军府守寡,也不可改嫁。”
“薛氏只育有一子薛恭,年小我四岁。大伯去时,薛恭才将六岁,时值边疆混乱无法迎战,有心之人想要借此击垮将军府,父亲这才顶了去。”
“母亲与我姐弟三人自那时起便住在了将军府,十五岁时家姐与我被下毒,后查出为薛氏所为。祖母哭着跪在母亲面前,说薛氏不过是为了薛恭一时犯傻,求母亲念着将军府和丞相府的面子放过薛氏。”
“母亲本就是江湖女子,无权无势,也只能让这事就这样过去。自那以后,母亲担心薛氏再起邪念,便将我送至边关父亲身边。”
说到此处,裴俛目光沉沉,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母亲前不久传信,祖母病危,近日储国有些异动,父亲在边关无法脱身,便只我一人回京。却没想到,薛氏沉寂这么多年,终于还是在我归京途中动手了。”
裴俛父亲裴谦所守之地为应国与储国边界,裴谦年轻时是个不务正业四处游玩的贵公子,便也是在那边关之处的署凌县识的裴俛母亲李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