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嚣脸色阴沉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有谁能够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任由哪个女人,看着自己赤/身果体的趴在一个男人身上,都不会有什么美好的联想? 沈嚣只觉得额头突突的乱跳,有一种非常非常不妙的感觉。难道自己坚守了,将近三十年的处/女之身,就这样被一个陌生的?额,奇装异服的?男人给弄没了? 尤其是现在,她还感觉到自己下身,似乎与某个东西相连着。 一种难以言喻的恶寒,突然从脚底板飞蹿到了脑门。 沈嚣咬牙从男人的身上爬下来,突然抬脚朝着男人狠狠踢了一脚。这一脚踢下去,男人被踢得动了一下身子,但是他并没有醒过来。 沈嚣想着要不要,找一把刀趁人还没有醒了杀了? 这样想着,她一边环顾四周,脑海里飞速的想着,如何杀人?如何毁尸灭迹等等场景。 可是这一看,周围不要说有刀了,就是普通的东西都没有,只有一堆堆干柴与干草?看着破旧的房子,沈嚣的脸色更加难看了。而这时她的脑海里,突然记起之前发生的事。 她,她分明在争夺家族至宝的时候,与堂哥发生了争执。堂哥暴怒之下,开枪射杀了她。当时她就像魔障了一样,一心想要替弟弟争夺家族至宝,完全不害怕指着自己的黑洞洞的枪口。 她不想跟弟弟再回去,过那种挤在不到十平方的房子里的生活。明明他们两个都是沈家的人,而她的母亲更是沈峰盟的原配妻子。却落了一个小三上门,原配被驱赶出家门的事情。 如今回想起来,沈嚣还是恨得牙痒痒的。那个男人那么的有钱,可是却一点儿也不施舍给自己亲生骨肉,更不在意自己妻子,带着两个孩子要如何生存?当时他应该是抱着,让他们全部去死的心吧? 可是后来,他还是迫于无奈,把他们两个接回了家。 沈嚣本来还以为,他是良心发现了。可是后来,事实证明她的想法有多么的天真可笑。 沈家百年来一直屹立不倒,是因为沈家老太爷得到了一个至宝。这个至宝是守护沈家的宝物,当上一任宝物的主人死去之后,宝物就会挑选下一任的主人。拥有沈家血统的男人,在年满十八岁之后,都可以进行滴血认亲。 如果认主成功,宝物就会散发出耀眼的光。 沈峰盟和他的两个私生子,滴血认主都失败了。为了沈家第一把交椅,他不得不把沈嚣的弟弟沈盛晓带回来。 其实当时沈峰盟并不想带着沈嚣,可是沈盛晓要跟姐姐一起,沈峰盟无奈之下才同意了。 后来滴血认主的时候,很多人都到场了,先是几位堂兄弟进行认主。可是他们一个个信心满满的上去,又一个个灰头土脸的下来。直到沈盛晓上去,沈嚣害怕出现意外,就跟到了距离沈盛晓最近的地方。 沈盛晓滴血认主成功了,沈嚣当时差点喜极而泣。 可是大喜之后,突然发生了突变。沈嚣二伯父的儿子,突然举着枪过来抢夺宝物。当时他似乎癫狂了,一直说那宝物是假的,是沈峰盟做了手脚。然后又说要把宝物毁掉,样子十分可怕。 当时沈嚣只是一心,想要保护自己弟弟和宝物。宝物是他们翻身的依靠,一想到郁郁而终的母亲,沈嚣当时就魔障了。完全不在意,自己已经被黑洞洞的枪口指着。 等到她回过神来,就发现整个会堂的人,都在看着她。而她的胸口,被子弹射穿了。 沈盛晓绝望的朝着她扑来,所有的声音,一瞬间被按了静音键似的。周围安静的可怕,嘀嗒嘀嗒,那是血液滴落的声响。 她没有感觉到疼痛,只是觉得十分不甘心。 如果她从小就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是不是就可以有一对相亲相爱的父母? 她厌恶所有的小三,也厌恶喜欢始乱终弃的男人。如果她是男人,她绝对对自己的妻子千般宠爱,不会让她受到一丝丝的伤害,更不会让自己的孩子流落街头,成为有爹生没爹养的可怜虫。 在她闭上眼睛的时候,她似乎听到了风声,穿堂而过的风声...... 沈嚣不知道的是,在她闭上眼睛的时候,沾上了她的血的宝物,也散发出夺目的光芒。只不过她的光芒不是红色的,而是淡金色的,一瞬间让所有人为之震惊...... 既然她都死了,那么她,现在的她是成了鬼? 她呆呆的看向自己的身体,然后就看见自己满身脏兮兮的,还光/裸着身子。 她慌忙从地上找了一件衣服,也不管是不是自己的,先裹上遮羞。她一边穿衣服,一边想:难不成这就是重生吗? 她看着自己脏的看不出肤色的双手,这双手十分修长,跟她原本娇小纤细的手完全不一样,看来还真的是重生了,重生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身体里。而且看这衣服,应该是古代吧? 有轻微洁癖的沈嚣,对自己的身体很不满意,尤其是,还被......想到这里,沈嚣愤怒的看向某人。 在她看向某人的时候,才发现某人也醒了? 两人四目相对,两种颜色完全不同的眸色。在相互对视的一瞬间,有什么突然无声的碰撞开,就像是两种颜色的水撞到了一起。 沈嚣的眼睛黑如墨玉,虽然满眼的愤恨与鄙夷,可是她却难以掩饰她眼睛的漂亮。 而那个男人,却生了一双浅灰色的眸子,好像是晕开在宣纸上一抹清晨的浅灰。乍看之下,这人有一种说不出感觉。带着一股凉薄的冷漠,此时正一动不动看着她。 让沈嚣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他这个“占了便宜”的人,反而目露忧伤,而且在于她对视的瞬间,竟然有一种恼羞成怒想要杀人灭口的感觉。 此时他正侧着脸看着她,另一半的脸隐藏在散乱的头发里。 沈嚣心里疑惑,这人虽然气色很不好,可是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公子,长相也人摸狗样的,为何会看上一个脏兮兮的额?叫花子般的自己?而且为什么,分明她才是受害者,这人却一脸被人□□的模样? 就在沈嚣想着,如何处理这个大麻烦的时候,耳边突然听到有人说话,沈嚣的动作立刻停了下来。 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是一个上了年纪,声音有点娘兮兮的大叔,只听见他说:“嘿嘿,三公子,你这就放心吧,这一次绝对成了。那野种跟一个臭叫花子关在了一起,我还给两人都灌了药。这时候,两个人恐怕还在行苟且之事呢?一会儿您带着人过来,他就是再凶悍也有口莫辩。” 沈嚣指了指自己,叫花子?然后看了一眼死气沉沉的男人,额,他就是那娘气大叔口中的野种? “哼,上次让那贱人侥幸逃了,这一次一定要万无一失。都怪他长得五大三粗的,跟个女人似的,害的上次上他的赖皮货下不去手,才让他趁机跑了。”这声音是个比较年轻的少年,大概只有十几岁的样子。 可是他说出来的话,却让沈嚣愣了。 她总觉得自己,好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 那娘娘的声音继续道:“您还别说,就大公子那长相,就是我这老男子,都要比他俊上几分,你就不要责怪那赖皮了。是个女人见了那张脸,行也都会变得不行。” 信息量好大啊,沈嚣的脑袋突然有点卡壳。 那大公子,应该指的是他吧? 丑?沈嚣匆匆的瞥了他一眼,然后又瞥了一眼。是他们眼睛有问题,还是自己的眼睛有问题,或者是她的耳朵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