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宝森自顾自地说道:“武士会的初衷是“尚武”二字,为的是强国强族,武术救国,振兴中华,以武唤醒人民的自强之心,振奋民族精神,挺直腰杆,抵御外敌。”
宫宝森肩膀上的小猴指着楼下热闹的场景,乐的吱吱叫唤。
宫宝森回头看了眼身边的姜福星,道:“十几年过去了,还有多少人记得这句话?武术便成了争权夺利的工具,武士会也变得乌烟瘴气、尾大不掉,所以废除武士会势在必行。”
“老爷说的话,老姜听不懂。老姜只知道老爷让老姜干什么,老姜就去干什么,老爷让老姜杀什么人,老姜就去杀什么人。”姜福星回答道。
宫宝森摸了摸小猴毛茸茸的脑袋,不再打机锋,笑道:“我的意思是,让你不要插手。年轻人就该有些血性,一个个都活成七老八十的模样,爱惜自己的名声,把脸埋进泥巴里,做给谁看呐。”
“我是老了,可新人总要出头。如果我们一直死守着老规矩,新人怎么出头?新人不能出头,等到老一辈全都故去,传承丢了,血性丢了,人心也就丢了。这才是我最怕看见的事,我努力了几十年,可不就是为了这两个字——人心。”宫宝森感慨道。
“可是外面那些人......”老姜犹豫道。
“嘴巴长在别人身上,你不做别人就一定不会说吗?该说的还是会说,该骂的还是会骂,怕就怕不敢当着面说,不敢当着面骂。”宫宝森怅然道,“这么些年,我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外面人说也就说了,过段时间就都忘了,难不成你还能把别人的嘴巴都砍下来不成?”
老姜不敢反驳宫宝森的训话,但内心里还是低低说了一句“我能”。
“年轻人要打就让他们打,不打反倒是压着他们的天性了。等真的闹过头了,咱们老一辈的再出面兜着。”宫宝森指着楼下隔岸对骂的徒弟们笑道。
......
妙月庵,楼下。
“朱三爷,”杨硕一口饮尽茶盏中的茶水,在杯底蹭了一下,“好驴不乱叫,好狗不挡道。日本人杀就杀了,没什么不敢认的,你有本事就把我送到使馆,别在这像条狗一样乱咬人。”
“你小子有种再说一遍!”朱彪嘴角咧了咧,一股火气窜了上来,拳头捏得嘎吱作响。
“我说,东北子弟火气旺,知荣辱,孙子才不敢打日本鬼子呢,来一个杀一个!”杨硕骂道。
“你敢骂我是孙子!”
“十四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个是男儿。”杨硕笑道。
“你敢骂我是娘们!”
朱彪是个武夫,对骂当然比不过穿越过来的杨硕,三言两语就被怼得无话可说。
杨硕不仅能泼妇骂街,还能拐着弯抹着角,骂人不带一个脏字,必须好好回味一下才能听出来骂的是什么意思。
“我可没说,这是你自己承认的。”
马东生赶忙劝道:“两位都消消气,消消气,冤家宜解不宜结,咱们都少说两句。”
站在一旁看戏的老鸨却开了口,讽刺道:“哎~哟~没卵没蛋的东西,被人欺负到家了都不敢还手,嘴上逞英雄算什么英雄好汉,还不赶紧揍他!”
马东生瞪了幸灾乐祸的老鸨一眼,老鸨捂着嘴咯咯直笑。
“我撕了你这张嘴!”朱彪双目赤红,一脚蹬飞面前的桌子,脚下连踏向杨硕杀了过来。
我的嘴怎么了,口齿生香,满口芬芳。
“朱三爷好大的火气!”杨硕也踢飞一张板凳,和那张飞来的桌子撞在一起,桌子板凳“啪”的一声变成无数碎片。
两人都用上了“劲”,所以桌椅碰撞的一瞬间才会像爆炸一样碎开。
虽然他们还没达到宗师的层次,无法修炼特殊的劲力,但普通的发力技巧还是能用上的。
“哎~哟~别说废话了,快揍他!揍他!”老鸨幸灾乐祸道,“能动手你们就千万别动口,哪个赢了,今晚姑娘们都只陪他一个。”
朱彪冲到杨硕面前,双手向前擒拿,去扣杨硕的肩膀。
杨硕脚下踏着八卦游龙步,险而又险地躲过了擒拿。
“你怎么会我宫家的功夫!”朱彪暴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