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额头上有缓缓热流滚下，左蔓颤着手摸向额角，在触碰到血液的瞬间身体微不可查的颤了颤。

黑暗中，手指上沾染的鲜血映红了她的眼，她蓦然抬头看向姜正霆，就因为一个死人。

“你真是个疯子。”她一字一句的从唇中吐出，手撑着地面想站起来，脖子上却传来一股力道，死死的摁着她不让起来。

“既然知道我是疯子，就别挑战我的底线！婧宁就是你不能触碰的，别以为你给我生了个儿子，就真把自己当回事。”姜正霆咬牙切齿，此刻看着她这张脸心中只有怒。

是真的气左蔓说那些冒犯了周婧宁的话，还是因为她擅自给孩子做了药流，他也不知道。

“呵”左蔓红着眼凝视着姜正霆，嘴角扯出一个冷笑。挣开姜正霆的束缚，她踉踉跄跄的撑着地面站起来，却在下一秒无力的瘫软在地上。

左蔓嘴角的笑格外刺目，姜正霆居高临下睥睨着地上的他，眉头紧皱。不得不承认的是，每次这个女人三言两语就能彻底击溃他引以为傲的自控力。

“滚。”

他低沉的嗓音自喉咙发出。

左蔓紧咬着下唇，重新从地上踉跄着站起，走了几步停了下来，眼角冷冷斜睨着他，“姜正霆你记着，你所对我做过的一切，他日，我必定会向你一刀一刀的讨回。这辈子，是你对不起我。”

感受到左蔓那双冷漠，甚至隐藏着憎恨的目光，姜正霆心狠狠颤了颤，有种莫名的慌乱。他烦躁的双手插兜，“等你有这本事再说。”

凝望着姜正霆毫无留情转身的背影，左蔓的手紧攥成拳。

周边连续不断刮起呼呼凛冽的寒风，在这寂静漆黑的夜色中显得格外渗人。她跌跌撞撞的往外面走，走到门口时，脑袋越来越晕。

虚弱的身体无力倚靠在墙上，眼前忽然一片漆黑，整个人晕了过去。

医院。

阳光自窗外投射进来，金黄色的光晕洒在她那张绝世容颜上，镀上一层阴影。她卷翘的睫毛艰难的动了动，才缓缓掀开了眼皮。映入眼帘的便是熟悉的雪白，一抬手，手臂上还扎着吊针。

又是医院。

左蔓虚弱的撑着身体想要坐起来，却觉得浑身瘫软无力，何时身体这么弱了她也不知道。

“你终于醒了。”

还没看到人，就听到方奕那带笑的声音传来。左蔓抬头看过去，在看到方奕时有些诧异，“怎么是你？”

“不然呢，你以为是谁？你的前夫吗？”方奕不以为然的耸耸肩，翘着二郎腿在沙发上坐着。

姜正霆的名字从方奕嘴里说出来，左蔓总是有觉得更像个笑话。那个男人即使自己死了，只怕也不会多问一句。

她手捏成拳，放在嘴边咳嗽了两声，问：“我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