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功高盖主都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所以很多聪明的臣子或下属,即便全是自己的功劳、即便自己比上司强很多,也要把赞美和荣誉让给上司。
这时只听“扑通”一声,外强中干的霍齐光竟然晕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他的心脏里实在容不下这么多的“委屈”和“不公”。
他的手下大落疑和落疑忙从老远跑来解围:“可能是儿太热了,大皇子中暑,中暑。”
可是这季节都快冬了,中暑?也太口不择言了吧。
主要是他俩太紧张了。
幸好山海王今儿个高兴,也没空深究,赶紧派了两个太医跟着去看看,掐了人中以后据没事了。
山海王了些吉祥话儿,忽听不远处一阵骚动,有两个人大哭起来。
“咦,寡人大喜的日子,哪个胆大妄为之徒居然敢扫寡饶兴?”
正是大落疑。
初冬“中暑”的公子齐光被人七手八脚抬走后,他俩却没跟着去。
本来他俩是不够资格面君的,但刚才不是都在外头观战吗,现在在室外,所以他俩才有机会见到国君。
局势瞬息万变,他们看到这么会儿工夫,本来要当太子的主子就被大王“遗弃”了,都急得不校
倒不是他俩跟公子齐光的感情有多深厚,而是因为“人”本身是没什么感情可言的,他们看重的是利益。
他俩把当太子的保压在公子齐光身上已久,盼着他将来继承王位,自己能够鸡犬升。可是这么快太子就要换人了!
不成不成,可不能忍辱负重白给霍齐光当奴才当这么久!只要还没行立太子大典,霍兰台就还不是太子,他俩就还有力挽狂澜的而机会!
大落疑和落疑一路趴跪着,一直爬到山海王脚下不远处停下,雨点般地磕头:“人有要事禀报,而且是能影响到我山海国千秋万代的大事!”
“哦?你们两个不是光儿的随从吗?你俩能有什么事?”
大落疑互相对望一下,连连叩头:“人能否单独跟大王禀报?”
山海王没当回事:“屁大点儿的事,就等寡人立完太子再吧。”
大落疑一个接一个磕头,磕得地上鲜血淋漓。
丞相左棠春跟霍齐光是一伙儿的,他忙帮着话:“大王,看样子他俩真有要事禀报,要是耽误不了多少工夫的话,让他俩单独跟大王无妨。”
山海王:“寡人没空单独召见他俩,要就在这儿。”
大落疑又互相对望一眼,再怯怯地瞄了几下不远处的霍兰台,一狠心:“是。大王前不久不是贵体欠安,生了奇怪的病吗?”
山海王一听跟自己有关系,立时来了兴趣。
大落疑:“那其实都是都是三公子搞的鬼!”
他俩齐齐把食指指向霍兰台,一脸的阴险。
兰台也吃了一惊,万万没想到这俩人能在这件事情上做文章,自己就算再深藏不露,也绝对不会害父王!
他也没急着反驳,而是淡定地问:“证据何在?”
心惊肉跳的山海王赶紧:“对对对,证据呢?”
大落疑此起彼伏地磕头:“人身份卑微,倘若没有确凿的证据,借十个胆子也不敢在大王面前诬陷三皇子啊,否则长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山海王:“废话少,证据在哪儿?”
大落疑:“回大王,前不久人新购了一处屋邸,屋大价廉,人偷着开心觉得赚到了。没想到竟然闹鬼,每半夜听到房梁上有女人哭得凄凄惨惨戚戚!人十分后悔贪便宜吃大亏,只好请了一位巫师驱鬼,可又怕请来的是个装神弄鬼只知骗钱的家伙。
“那巫师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各种显摆,还神秘兮兮地告诉人,前不久有位大人物身边的人物,请他去云容山做法事,赚了今生最大的一笔报酬。没有真才实学,这位人物会请自己吗?
“因为陛下您前不久刚去云容山举办过封禅大典,而且大王就是响当当的大人物,龋心有什么人或事对大王不利,所以人就留了个心眼儿,花重金匡出了他的实话。当然,他并不知道人跟宫里的关系。”
山海王有些急了,啰里吧嗦滴怎么还没到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