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下定论。
随着时间的流逝,情谊她不会忘却,但是会淡薄,可能会想着恩情在这些年的付出中已经还完了。
这几日,紫笋跟宁姐配合评比茶,不知是不是她尝的茶过多,唇舌麻木,偶尔还会丧失味觉。
在勐泐的生活太丰盈,她完全不记得当时在秘地的心态。
想到这种不好的可能,她突然很害怕。
“阿姐,他们生长环境优越,又有些成就,在这儿是体验生活的,这里地域辽阔物产丰富,而相对比他们平日多接触的人事物,更觉得这里的人生活节奏过于慢,这么优越的先天条件都不会运用。”
“他们不知道没有路翻过一个山是什么感觉,不知道一直不跟外界联络是什么体验,交通工具靠走,通讯靠吼。他们以为现在他们所看到的路,通讯,就如同他们一般生来就有的,殊不知这里才用上十几年,他们用了几十年的东西。”
“身而为人,谁都不比谁高贵的。他们没有那么多知识见识,受限于自己眼界格局,但他们也在慢慢的改变,只是比起大城市的日新月异,这里的变化显得特别慢,所以他们会觉得这里的人好傻,好生落伍。”
在说完那番意味不明的话,紫笋又跟没事人一样跟宁姐吐槽,而且越说越觉得气愤,“你说是不是,阿姐?!”
宁姐将表格放入文件夹,笑道,“你自己想。”
紫笋眨眨眼睛,她说错话了,宁姐的表情语气告诉她。
优雅,精致,体面,更好的生活,谁不想要呢,谁不想让自己更好呢,他们真的没有试过用尽全力只为生存那种艰难的日子。
忽然就想到曾经看到中年男人抱着一头死去的猪痛哭流涕的狼狈模样,与之相重叠的是洪水过后那个坍塌家庭的顶梁柱。
这一幕印在心底,多年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