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溪侧头望去,果然瞧见时择北清冷的背影,正往海鲜食府里去。
他怎么也在这?
转念一想,大梦说海鲜食府就是时家的产业,那他在这也正常。
只要待会别遇上就好。
驾驶座上的时承景眉梢一挑,发现鹿溪看得入神,唇角勾了勾。
看来小四婶也喜欢四叔的嘛!
这时候何梦摇了摇鹿溪的手臂,噘着嘴问:“你不去见见你表叔吗?”
“……”鹿溪再一次被何梦的蠢萌折服。
这一次她一定要解释清楚。“大梦,我最后申明一次,那不是我叔叔,既不是亲叔,也不是堂叔,更不是表叔。”
“啊?”何梦摸了摸脑袋,一副愁眉苦脸,她的小脑瓜子到现在都想不通。
“啊什么啊?那是我四叔!”时承景瞅着准插话进来,没好气地看着何梦。
他四叔可是要当学姐老公的人,怎么可能是学姐的叔叔!
何梦又是一诧,不过这一次,她的脑袋终于开始极速运转,恍然大悟,惊呼一声“嗷”,震惊之色尽显脸上。
“呀!那你刚刚说你四叔喜欢鹿鹿,就是他喜欢鹿鹿吗?”何梦仿佛吃到了好大一个瓜,惊讶得都闭不上嘴了,贼兮兮地看着鹿溪。
鹿溪的心咯噔一下,竟然被她看到有些心虚,恍惚间心脏又漏跳了一拍,立马移开视线,神色慌张地开门下车,“真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逃出车内,迎面而来的微风才吹散那抹悄然爬上脸颊的红云。
她深深地呼了一口气,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一种悸动的感觉。
虽然她确实想过离了婚,然后找一个志同道合的人谈一场真正的恋爱,但这个人绝对不可能是那位爷。
那微微悸动的感觉,宛若一只常年躲在深山密林中酣睡的小麋鹿,忽而被星星点点风吹草动惊醒,那风轻轻地,柔柔地,又缓缓地抚平了它心头涌起的不安。
海鲜食府里飘溢而出的香味,勾起鹿溪的食欲,她已经两年没有闻到这么熟悉的味道了。
能够出入海鲜食府的人非富即贵,没有海鲜食府的专属会员卡,是无法出入此地的。
时承景却不需要什么卡,他那张脸就是海鲜食府的通行令,一路畅通无阻,每经过一个服务员,都会低头弯腰,恭恭敬敬一声“时少好”。
时承景平时觉得听着怪烦,今天却春风得意,感觉在学姐面前倍儿有面子,大摇大摆领着她们二人直达顶层。顶层的环境最别致,只有一个靠窗的桌位,除时家人不得入座。
角落里放着一架白色钢琴,刚下电梯就听见屋内飘着的悦耳音符。
刚走进来,就有一名服务员对时承景耳语,“时少,北爷已经在里面了。”
时承景点头,挥手让他退下。
他径直走到座位上坐下,翘起腿,冲着鹿溪大手一挥,豪气冲天地说:“点!尽管点!想吃什么点什么,不用客气。”
何梦也不客气,拿着菜单,小手在上面不停地指着,“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这些不要,其他都要。”
“好的,请稍后。”
待服务员下去后,何梦笑嘻嘻地对鹿溪说:“我刚刚点的全是海鲜食府的招牌,都是从沧溟岛直运来的哟,特别新鲜,而且他们家的海鲜师傅又帅又厉害,你待会一定要多吃点哦。”
她已经开始回忆起味道,咂了咂嘴,趁着这次时承景请客,她要狠狠宰他一下,带着鹿鹿一起大饱口福。
鹿溪看着何梦一脸沉醉,轻轻地笑出了声。目光往四周环视了一下,向他们说了一声,起身去了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