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目光对峙,就像两军将领交战,谁若是不胜压力,移开视线就是全军覆没。
“鹿小姐,你是开玩笑的吧?”叶恒恐怕是这几天跟时承景接触太多,被传染了不要命的性子,这时候还跑出来半开玩笑似的插一句。
“我哪里像是开玩笑?”
“她哪里像是开玩笑?”
两人异口同声,目光齐刷刷地汇聚到叶恒身上,等着叶恒解释,若是解释不出个所以然,有他好受的。
叶恒背对着二人,也能感受到自己后背两束火辣辣的目光。身子一僵,佯装出一身轻松。
鹿小姐你根本就不知道你老公是谁,否则怎么可能在北爷的面前淡定地说出这句话。
哎……
不知道两个人在别扭什么。
“请问鹿小姐的丈夫尊姓大名?”据他所知,鹿小姐只见过时家的老爷子,甚至不知道老爷子姓时,更别提知道自己隐婚丈夫的名字。
鹿溪心里一咯噔,心里没底还需要理直气壮,“我凭什么告诉你?”
叶恒笑了笑,“鹿小姐和您丈夫关系不和吧?”
什么关系不和?根本就没有关系。
“你凭什么这么说?”鹿溪觉得奇怪,她不过见过叶恒两次,他为什么会有这种判断。
车子平稳地行驶,叶恒浑身放松不少,望了望后视镜里的鹿溪一眼,笑着说出两个字。
“戒指。”
鹿小姐的手上不仅没有戒指,甚至没有戴过戒指的痕迹。
经过他这么提醒,鹿溪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右手无名指,确实没有戒指。
时择北的目光同样落在她光滑白嫩的手指上,尽管她很快藏了起来,但他清清楚楚地看见,上面没有半点戒指的痕迹。
又想到他们两的一夜,不由得勾了勾唇,方才还有些沉闷的感觉渐渐消失殆尽。
只怕这是一场无名无实的婚姻。
叶恒瞄见自家北爷隐晦地笑了,心中长舒一口气,这下北爷该不会和鹿小姐动怒了吧。
“现在,你还说喜欢你老公?”时择北邪魅一笑,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不似之前那样针锋相对,反而意味深长。
脑海中忽然盘旋着这个男人当初说过的一句话。
留在他身边,直到他放她走。
鹿溪知道许多人前衣冠楚楚的男人,都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背地里喜欢养些情人玩玩,以此来彰显自己的魅力。
这位爷癖好挺特别,专养已婚妇女。
不想暗遭毒手的鹿溪微微一笑,“叔,这你就不懂了吧?我喜欢我老公,就算脑子有问题,生理有问题,心理有问题,我都喜欢。何况只是他不给我买戒指而已。”
“你……无药可救。”时择北无话可说,脸上的笑容又没了。
小朋友太不识好歹。
面对这样阴晴不定的男人,鹿溪总是格外地不想靠近,使劲往车窗边靠了靠,两人中间空出一个人的距离。
晚风吹起她两侧的发丝,调皮地在她脸上跳跃,衬托得少女越发安闲。
这一幕又刺激了时择北的神经,他这心里不知道怎的堵得慌,她倒好,如此平静。
“呵!”时择北一声冷笑,满脸冷漠,“你不是问去医院做什么吗?”
“做什么?”鹿溪沉静地看着他。
无论去做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在担心也起不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
时择北习惯性地想要点一支烟,刚夹在二指间,似乎想到什么,又放了下去。
“去医院自然是要检查身体。我可不想你肚子里怀了我的种,让你以后有理由来纠缠我。”
“我肚子里有你的种?”鹿溪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