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眨眼之间,三架巨大的弩车,就彻底报废。
随之倒下的,还有那中间的弩手。他捂着流血不止的腹部,死死地拉住了两边的同伴。
此刻,两人看着报废的弩车,心中宛若滴血。对那不法之徒的杀意,更是浓稠欲滴。
而那倒地之人,却是一脸怅然,同时虚弱地道。
“别追了,他没有伤我要害,就表示他有心留我一命。你们若是死追不放,那位前辈一但动怒,你二人性命恐怕不保。”
闻言,二人想起那诡异的射术,顿时心中一悸,满身的杀意也同无根之火渐渐熄灭。
倒地之人将二人的表情看在眼里,知道他们怒气未消,于是再一次说道。
“相反,我们还要感谢他的不杀之恩,你们觉得,他若是真有杀心,此时毁掉的,真的只是弩车吗?”
二人猛地摇了摇头,心中都有些后怕,最后的怒意也彻底消散,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缕若有若无的崇拜。
若是可以拜那人为师,我的射术岂不是可以突飞猛进,甚至有机会触摸顶峰?
承河不知道弩手的心思,此刻的他,正在一处小巷徘徊。
守城将士没有调令,不得私自离开城墙。
承河是知道这规矩的,所以跑了几步之后,他就彻底放松了下来。
毕竟连个追击的人,都是没有,全城搜捕更是没影的事。
在这种情况下,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承河依旧在小巷徘徊,他在等一个该死之人。
不久后,那个该死的人出现了,正是一脸虚弱的来昉长。
此时,他面色憔悴,气息紊乱,看到承河之后却是一改颓容,露出几分欣喜之色。
“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来昉长松了口气,承河却是板起了脸来,他看着面前的来昉长,一张脸极度冰冷。
“你可知罪?”
来昉长心中一突,立刻单膝跪地,连连认罪。
他知道,当承河以这种语气,与他说话之时,就是以教主的身份同他讲话。
垢血教虽成立不久,但教规极严,即使是副教主,也要以身作则,没有任何法外开恩的可能性。
“鲁莽冒进,不听教令,以上两条该当何罪?”
承河的语气中透着无奈,他本不想惩罚来昉长。
可此刻的后者,气息微弱,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
承河实在是,不忍心错过。
“任凭教主责罚!”
来昉长很是决绝的道,他知道今天的责罚怕是逃不掉了。
不过以他对承河的了解,想来后者也不会责罚太过,最多也就关几天禁闭。
“认罚就好,这是你自己认了的。”承河淡淡的道。
这话语气很怪,听上去是对来昉长说的,同时,又像是对他自己说的。
下一刻,承河双臂一展,周围压抑了许久的真意之力突然爆发,一股冰寒刺骨的凉意,瞬间出现。
月华如水,此刻却透体冰凉。
浩瀚的月光飞速凝聚,眨眼之间形成了一道模糊的影子。
那道身影似幻似真,在这陋巷的深处忽隐忽现,仿佛只是光影的错觉。
来昉长却是通体冰寒,他察觉到那道虚影的恐怖,一颗心瞬间就沉到了谷底。
三品真意,皎月真灵!
教主这是要做什么?
虽然他对承河极为信任,此时此刻,也不免心中打鼓。
自己修行了两套功法,但最高也只是二境。承河却招出三品真灵,这是要干啥,将自己雷霆诛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