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回去了?”席穆卿坐在沙发上,食指有节律的一下一下敲着,听见门口的动静,便闭着眼封子寻。
“唉,送回去了。”封子寻走了进来,一屁股坐上沙发,扯了扯衣领,斜了一眼席穆卿,“怎么?舍不得我送走她?”
“订婚的理由跟她说了吗?”他倾身端起茶几上一杯美式摩卡,允了一口。
封子寻白了席穆卿一眼,摊开手,耸了下肩,“订婚是她先提起的,我按照你的剧本给她解释了,当然你没让我解释完,就从浴室出来了。”
“谁让你说多余的话了?”席穆卿端着磨砂咖啡杯,睨着封子寻。
“喂,席穆卿,你有没有良心,叫我千里迢迢从玛尔代夫赶过来,就为了解释这?你干吗不自己解释?”封子寻无聊的拍了一下沙发,他就不明白了,这两人既然都喜欢对方,干吗不挑明了说清楚呢?
“呵呵。”席穆卿唇角嘲弄的一笑,“她要的是天上星,我解释有什么用?”
封子寻收起了玩笑,认真的看向席穆卿,“席穆卿,我问你一个问题,老实回答我。”
席穆卿是他的兄弟,一辈子的兄弟,他可不希望兄弟这辈子栽在感情上就爬不起来。
“问吧。”席穆卿眉峰皱起,抽出一根ukysrike的烟,歪头,簇得火星一闪,点亮,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一团云雾。
什么时候,他到了靠抽烟才能抑制内心欲望的地步……
封子寻拧着俊眉,冰蓝瞳珠凝住了,一动不动,极慢的说,“七年过去,你的恨,解了吗?”
“恨?”烟雾中,席穆卿的黑眸,若隐若现,他唇角轻轻拾起微笑,“也许还恨着吧,不然怎么想忘也忘不了呢?”
“你舍不得。”封子寻肯定的说。
“我承认,她是我席穆卿这辈子都无法躲避的灾难。”他狠狠掐掉手中的烟,腾的站起,走到落地窗前,目光落在夜空中最亮的星星。
七年前,她就像是一场避无可避的龙卷风,他看着自己被卷进去,从一开始的不情愿,到了最后,变成心甘情愿。
“兄弟,避不了就准备迎接吧。”封子寻站起,走到酒柜前吗,取出一瓶人头马香槟,拿出两个杯子,倒上后递给席穆卿。
接过酒,席穆卿一饮而尽,再一杯,喝得更急,酒从喉头湍急的流入肠胃,一股灼热感从下而起,直冲大脑神经。
好久不曾这么喝过了。
封子寻看着他一杯接着一杯,似乎酒能洗去他心底的痛。
“幸夷扇,七年来,如果我用了三年来忘却你,这剩下的四年,我只重复着一件事,那就是,”席穆卿黑眸渐渐失去清明,薄唇轻轻颤动,“思念。”
扶起醉如烂泥的席穆卿,封子寻皱着眉看着茶几上横七竖八的酒瓶,长叹了一口气,把他扶到了床上,替他盖好了被子。
他第一次遇见席穆卿的时候,他也是喝得酩酊大醉,被送到医院,而他正是席穆卿的病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