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难以忍受这样的奇耻大辱。每次只要想到被女人同情、可怜,慕新砚就气愤难忍,心里犹如翻江倒海一般难受。
“谁稀罕你的同情!?”
慕新砚随便抓过什么东西就往墙上扔。愤怒似乎占据了他的全身。浴室里已经被他砸得一塌糊涂。
咣当当……
哐!
“啊!”
沈小兔才进了屋,想吃一口已经凉了的饭。突然,她发出一声尖叫。听见浴室里乒乒乓乓的声音,她连忙起身。
“我的……浴室,看来要被他毁了!”
沈小兔把粘有饭粒的勺子放进嘴里舔净,然后飞身跑去浴室。如果在继续这样下去,她的浴室恐怕就再也不能用了!
“喂,慕新砚!你在干什么?”
门是关着的,沈小兔紧贴门口,冲里面大喊。正在这时,里面没有回答,却有不知是什么东西飞过来,撞到了房门,发出恐怖的巨大声音。
“你疯了吗?!”
“你走开!”
“我会走开的,不过我一定要把话说完再走!”
沈小兔的话音刚落,浴室的门竟然奇迹般地打开了。她惊讶得眨巴着眼睛,慕新砚板着脸孔站在她的面前。他的身上只围着一条浴巾,裸露着的胸膛有结实紧致的肌肉,还有水珠挂在上面。
沈小兔觉得自己真的很有出息,面对这样的慕新砚竟然没有任何反应。其实,如果是在以往的话,她看到一个男人只围着一条浴巾在他面前,她一定会尖叫出声来。
“好,你想说什么?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问题,我就杀了你!”
“哎呀……我到底犯了什么错,你至于杀死我吗……”
“你走!”
见她并不说什么重要的事情,只知道说废话,慕新砚转过身去,想把门重新关上。这时沈小兔跑了过来,抓着他的胳膊,努力做出微笑,对他说道。
“我……说,求求你千万不要砸这座小屋子。我的浴室有什么罪过,你那么恶狠狠地砸它干什么?你不要打浴室了,要打就打我吧!”
真是个奇怪的女人!在这种时候,她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让他有些哭笑不得。尽管这样,他还是做出一副很生气的样子。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不管多么生气,也不会打女人的!”
沈小兔无计可施,不知道怎样才能让慕新砚冷静下来,记忆里她见过的慕新砚,最生气的时候,也不过就是损她几句,但是像现在这样真的生气,她好像还是第一次见。她不知该怎么办,便只是呵呵地笑着。
“笑什么,你的笑容真让人深恶痛绝……”慕新砚的毒舌又开始发挥作用了。
“喂,慕新砚,你肚子不饿吗?你一整天几乎没正经吃东西……”
“此时此刻,你觉得我们谈论这个问题合适吗?”
慕新砚后悔刚才不该开门。他刚才头疼得很,他以为开了门,沈小兔会让他觉得稍微好一点,但是没想到现在更加严重了。
“我不是想不出合适的话来吗……你想听什么话我怎么会知道,你又从来没有和我说过你喜欢听什么。如果你说的话,或许我还可以把它写成演讲稿每天照着念。”
沈小兔没有什么合适的话可以让他心情好起来,于是她开始绞尽脑汁地想着有什么可以说的。突然,她的目光落在慕新砚的脚上。慕新砚的脚上流出了鲜血,看起来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划破了。
“啊啊啊,你的脚流血了!”
“不用你管!”这个时候,慕新砚还在生着气。
“你别动!”
沈小兔大声叫喊,猛地抬起了慕新砚那只流血的脚。慕新砚无奈,只得一跳一跳地靠在了门框上。
“一个女人,力气怎么这么大!”慕新砚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除了长相以外,真的看不出她哪里像个女人。即使是长相,也是平平凡凡普普通通的,根本没有什么女人味。
“当然了,没有这么大的气力怎么被你去医院?”沈小兔不知道这个时候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不知天高地厚地接了一句。
刚刚说完,她就感觉周围的气温骤降,似乎有什么锋利的东西在指着她。
抬头,慕新砚的那双犀冷的眸子正在以零下几十度的温度盯着她。
“要是有什么碎片扎了进去,那可怎么办呀!别乱动!”
“我的脚长在我的腿上,爱怎样就怎样,跟你有什么关系呀……”慕新砚还在咕哝着。
“我让你别动你就别动好了!真是的,你这人也真够烦的!”
遵照沈小兔的指示,慕新砚真的静静站立在那里没有再动。尽管他冲她发那么大的火,那么不留情面,可她竟然一点都不觉得害羞,而且还把一个男人的脚离自己那么近来观察伤势,一点都不觉得难为情,这样的举动让慕新砚心里又微微地动了一下。
“疼吗?”
沈小兔用袖子擦去了慕新砚脚上脏兮兮的血迹,轻轻按着伤口问道。
“不怎么疼……”
慕新砚回答,他的声音中一点力气都听不出来。
“那就太好了,看来只是划破了点儿皮。要是扎进了碎片,那可就得上医院了。既然只是轻轻划破了点儿皮,我给你消消毒,再敷上点药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