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安母的电话照催不误,安歌真的有些厌倦了,但又不想伤母亲的心,毕竟爸爸一直躺在医院,天天需要资金,她担心母亲将上次破产结算的结余借给舅舅。
那可是爸爸以后的治疗费用。
她真的开始担心,拿着手机走出公司外,她拨了安母的电话,“妈,你有没有动爸爸的养护费?”她单刀直入,万了动了这些钱,以后爸爸治疗靠什么,自己的工资当然没有问题,但可能不够,万一有意外……心里像是被放进成千上万只的小蚂蚁似的。
“我……我没有。”安母明显的有些结巴。
听到母亲有语言发虚,安歌更担心了,她头一次威胁母亲,“如果拿钱给了舅舅,明天我让明庭去要。”她知道母亲疼弟弟。
“你呀,安安,怎么说话呢,我就算是借了,也不是解舅舅的燃眉之急吗,他说过一个月内就会还我。”安母的眼底游丝闪动。
安歌气得差一点将电话摔了,“妈,你有没有动过脑袋,安家完蛋的时候,舅舅有没有拿过一分钱,将心比心,即便他是亲的舅舅,和你的身上流着相同的血液,但他见死不救,还不如一介外人。”
“你不是借了子眉的钱,要不,再借一点?”
“再错,我们拿什么还?”安歌气得有些牙疼,她上火了,多亏,她没有告诉母亲,那是路云城给的钱,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还没有借出去,说明天借。”安母转转眼珠。
“不能借!”安歌一听还没有借出去,总算松了口气。
“可是不借,你舅舅就完了!那可怎么办?”安母十分难过道,“他可是我一手带大的亲弟弟,你们的亲舅舅。”
“亲人又如何,不过是落井下石而已,经过爸爸的事情,难道你一点也没有长进,你想一想,爸爸瘫病在床,他们有救过爸爸的想法?不但不救,还设计陷害我,而且还把家砸了一个稀巴烂,这样的血缘亲情不要也罢。”安歌的语气咄咄逼人。
“妈,那个一百万,你真的不能动,那是爸爸的救命钱!”她再次提醒安母。
“他们会还的!”
“舅舅说话什么时候算过数?看看舅妈,再看看梅寒霜,有一个靠谱的人吗?”安歌好赖话算是说尽了。
说得口干舌燥,这段时,她觉得和母亲的观念产生了严重的分岐。
“再说,昨天子眉看我的时候,也说过了,亲戚帮一把是应该的,不然怎么叫亲戚,我觉得子眉说得有道理。”安母摆出女儿的闺蜜。
“那是她的理论,她不知道舅舅一家做尽如此之堪的恶事,她一直在国外,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能耳根软了,把钱借给舅舅。”安歌生气道,“如果你借,我马上把卡拿走还给子眉。”
“子眉说……。”母亲欲言又止,胸口似堵着一块巨石,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安母坐沙发上,如坐针毡,一百万她已经没有了……不过弟弟还说有一点漏洞,希望自己再想想办法,这一次他知道错了。
安母还是想让安歌出一点钱,以救急。
想来想去,安母不甘心的又给安歌打电话,因为她的手中已经没有一分钱了,只有每天的快递费用,了了无几,“安安,既然,我不借给你舅舅,你能不能出一点钱借给你舅舅,起码表示表示?”
“我不想表示。没有必要。”安歌对母亲的电话已经感觉受够了,她感觉孝顺是应该的,但人绝对不能愚孝,如果愚孝就麻烦了。
愚孝就是没有正确的事非观。
“就当妈借你的,行不行,你舅舅眼看就不行了,你想一想,你爸爸那时候,若是有一个人来帮衬,哪里能如此重病,如果你舅舅再躺在医院里,我怕你舅妈,还有寒霜根本就不去管,到时管的还不是我们?”
安母似乎看透了这种世故人情。
最后这一点,安歌倒是赞同的,如果舅舅病倒在床塌之上,齐露和梅寒霜一定不管不问的跑了。
“我想想办法,给我三天时间。”母亲有一点说得,万一舅舅病了,添负担的没准最后还是自己呢?
“一天。你舅舅那里太急了。”安母口气催得紧。
“好。”安母挂了电话,她哪里敢说,沈子眉来到这里看她是催还那一百万的,她已经将卡还给沈子眉了,沈子眉说哥哥赌输了钱,被人拿着砍刀追,要出人命的,否则也不会要回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