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原来我长开了就是这个样子啊,其实还是很漂亮的嘛,”汪夕晓上下打量着自己,虽然脑袋上包了厚厚的绷带,有一部分头发也被剔了下来,“可惜没头发啊。啧啧,真丑。”
“怎么了箐箐,你干嘛看着我不说话啊。”
汪夕晓转过头去,就看到蒋箐愣愣地看着自己,眼神中满是悲伤。
“啊,没什么。”蒋箐摇摇头,虽然知道汪夕晓现在的情况,但是一旦亲眼见到,她还是忍不住想哭。
汪夕晓脸上虽然没有伤口,但是额头上裹着厚厚的纱布,那一块的头发为了便于处理伤口还被剃掉了,看上去格外的让人心疼,手上打着绷带,右腿高高的吊了起来,一想到那条腿可能再也没有办法像原来一样载着汪夕晓舞动起来,蒋箐就觉得心中堵堵的。
“箐箐,你别这样啊,我会觉得我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了好嘛。”
蒋箐连忙堵住她的嘴:“呸,胡说八道什么啊,我可没听说过出个车祸还能得绝症的。但是从我们认识以来你从来都没有受过什么伤,你疼不疼啊?”
“唉,怎么可能不疼啊。”汪夕晓垂下眼睑,叹了口气,“麻醉效果过了,刀口也没好全,一动就疼,也不能吃止疼片,说是吃多了对脑子不好。而且头也很疼……”
汪夕晓一下子显得很脆弱,她从醒过来的那天就开始被疼痛环绕,而且也只能自己忍着,就连齐锐都没有办法。
就连她要求吃止疼片都被齐锐拒绝了。
“小锐,你就给我点止疼片吃吧,我头好疼。”汪夕晓捂着脑袋,有些凄惨地看着齐锐,“真的受不了了。”
“不行。”齐锐冷漠地收起了止疼片,然后看向陶峰少,“陶少,你也不许给夕晓小姐吃止疼药,这对她的脑子不好。”
“嗯。”陶峰少点点头,“我会看着夕晓的。”
汪夕晓鼓起脸颊:“你们不要这样啊,我真的头疼,我就吃一片好不好?就一片!我好难受啊,吃一片也不会怎么样。”
“不可以。”齐锐淡漠的仿佛没有感情,也听不到汪夕晓的哀嚎一般,“我是你的主治医生,我有义务保证你不会被伤害。你本来头部就受到了撞击,还吃止疼片的话,你的脑子还要不要了?”
“但是我头疼怎么办啊?”
汪夕晓拉着齐锐的袖子不让他走,“小锐你也不能让我疼着啊。要么你给我打个麻醉。”
自从齐锐说了让汪夕晓不要叫他齐医生之后,汪夕晓还真的认真想了想该叫他什么,后来知道齐锐比自己小之后,她就开始叫他小锐了。
虽然齐锐显然对这个称呼更不满意,但是也没说些什么。
就是态度很冷淡咳咳。
“每三天可以吃一片止疼片。”齐锐看了汪夕晓一眼,抿唇道,“麻醉你想都不要想,那个对你身体更没有任何好处。”
“三天一片怎么够啊……”
看着汪夕晓不满的表情,齐锐弯起手指用指节在桌子上轻轻敲了敲,“夕晓小姐,你现在刀口恢复得很好,痛感不会太强的。我知道你的腿和手臂都会疼,你的头毕竟是轻微脑震荡,也不可能没有反应。但是你使用那些东西会阻碍你的恢复的。”
“如果夕晓小姐你不想疼得更久的话,最好还是老实一点比较好。”
汪夕晓沮丧地垂下头:“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小锐你真是太称职了,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好得快一点啊,早点好我起码不用受罪了。”
“我也希望你能明天就好,如果我希望一件事它就能变成现实的话。”
齐锐看了汪夕晓一眼,“然后你可以早点出院,我也可以省不少心。”
“……好吧,我明白了。”汪夕晓扁扁嘴,齐锐的嘴真是越来越毒了,越相处他说话就越不客气,现在她的待遇快要跟陶峰少差不多了。
想到这里,汪夕晓拉着蒋箐的手鼓了鼓脸颊。
“箐箐你都不知道,小锐,就是我的主治医生,现在严格控制了我对于止疼片的使用,不管多疼我都只能自己忍着,难受死了。”
“医生也是为了你好,夕晓你可不要任性。”蒋箐认真地看着汪夕晓,“吃止疼片本来就对身体不好,的确要少吃。”
“可是我疼啊。”
汪夕晓眼眶有些泛红,她又不是任性的人,如果不是实在疼得受不了,干嘛要伤害自己的身体啊,但是大家都不理解她。
“好好好不哭哦,我也知道你疼,可是夕晓呀,你想想你要是好不了是不是会疼得更久啊。”蒋箐温柔地拍拍汪夕晓的脑袋说。
汪夕晓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受伤之后我就觉得自己变得特别暴躁,情绪起伏也特别大,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汪夕晓不知道,但是蒋箐却知道,除了疼痛还能有什么原因呢?疼痛会让人心中焦躁,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这不是你的问题,”蒋箐温声说道,“等到你身体好了你的心情就会恢复的。”
“但是要什么时候才能好啊。”汪夕晓很显然情绪很焦躁,“身体总是能好的,可是我的记忆要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每天面对陶峰少也是让汪夕晓变得急躁的原因之一,陶峰少对她越是关心,她就越会觉得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