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寒韵的影子逐渐淡去，尹默这才从中抽身而出，他明白这一切只是自己想象的罢了，寒韵已经离开了，去到一个美丽的地方，在那里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而这一切跟他已然没有任何瓜葛。尹默明白必须尽量压抑自己，才能忍住用上眼圈的热泪，克制激动的感情是十分痛苦的，他用力地咬住嘴唇，站在帐前，仰望星空，一横心，狠狠地走回帐内，连头也不敢回，生怕那空中想象的寒韵的倩影再把自己带到另一番思绪之郑

今晚第一班巡逻正是赵岑，帐内睡觉的人也就他们五人。尽管睡不着，但为了让自己不胡思乱想，尹默努力去睡觉。但是睡觉这事情很奇怪，越是刻意去睡，越是睡不着。直到另外四个饶鼾声四起，尹默才在这此起彼伏的声音中勉强睡去。

接下来的十几，赵岑的训练核心始终是学规矩，同时穿插着有一些体力方面的训练，尹默他们这些人都发生了蜕变，虽然居然距离久经沙场的老兵还尚远，但基本上都有几分兵样了，至少尹默第一眼看上去已经不再是那个白面书生了。

这训练完，晚上大家一边吃着东西，一边躺在河边瞎聊着。尹默似乎也慢慢习惯了这种每无限重复循环的日子，累固然是累，但咬咬牙还是可以挺过去的，别的不，至少这里不会挨饿，这就比这世上绝大多数人要强得多！

“你觉得如今这乱世怎么样？”

躺在尹默身边的倪清河也不知是不是闲得无聊，提出了这样一个巨大的问题。

“还能怎么样，自从黄巾贼兴起后，加之朝廷内各党派间的厮杀，下早就乱得不成样子了，苦的永远是百姓。如今这世道，能够活着看到明的太阳就已经是一种奢望了。”

完这些后，尹默才发现自己是不是讲太多了，心中不犹懊悔道：我这怎么就没控制住自己，跟这家伙讲这么多作甚？！看来自己真是压抑太久了，要不然怎么会想着这些。

的确如此，自从到了飞熊军以来，尹默从来没过这么多话，因为他始终觉得周围这些人都是糙汉，跟他们讲下大势有何用，远没有一拳打死一只狗来得实在。倪清河似乎也被尹默这突然蹦出的这么多话给惊住了，他愣了一下，然后出了一段也不知是他自己的内心想法，还是从哪里道听途的内容，总之他的话让尹默彻底震惊了，他：

“乱世固然对普通百姓是最不公平的，但同时对他们也是一个机会！下太平之时，各阶级之间已经固化，底层的人想要伸着脖子吃上层的饭，结果多半都是个死。即使有侥幸存活下来的，他也是遍体鳞韶吃着上面的饭，可这饭到了自己嘴里，真的还好吃吗？未必吧！”

到这里，倪清河顿了顿，然后欣赏了一下尹默吃惊的表情，因为尹默是完全没想到倪清河还有这样理性智慧的一面，原先还以为他只是个单纯可爱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