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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嫁

郑氏是个机敏的,她说这些话不过是想刺一刺宝玲,眼底时刻都注意着她的神色是否有松动,谁知她竟欲触墙亦不肯就范。郑氏手快情急之下一把扯住她发丝,用力一拉,珠、钗立刻滚了一地,宝玲亦被扯翻在地,一张脸都是泪渍,披发仰倒在地上只是呜咽哭泣,却再无动作。    郑氏被她唬了一跳,心绪一时难平复,起了身子站在脚踏上骂道:“当真是个烈性的,跟你娘一个德行。你若真要死我也不拦你,沈家好歹养了你十几年,这十几年的恩情你如何偿还。你若还有点良知应知父母恩大于天,养恩更重于生恩,你哪日把这恩情还清了,不教人取笑沈家书香门第养的女儿这般薄情寡义枉受圣贤之教,那么那日开始你要死要活要走要留,我再也不管你,左右你还有两个妹妹,想必比你懂事孝敬些,总不至于同你这般眼睁睁看着父亲落难。”    宝玲本是极重情守礼之人,郑氏这番重话亦是刺在她的心上,女子本柔弱,左右一人出去无法生活,难免受辱,况郑氏提及两个妹妹令她一醒,万不能叫宝璐她们也入了这火坑,她左右是下定了心要死的,早死晚死什么时候不是死,左右称了太太的愿,若真能帮父亲也算是还了这十几年的恩情,若父亲升迁回京,妹妹们也能有个好前程,届时她再寻死也是了无牵挂。    心中想定,宝玲这才起了来,直挺挺的跪在地上:“太太教训的是,是宝玲糊涂,宝玲身为沈家女儿自该为父亲前程筹谋,况太太是送我去那等的好人家享福,又不是送我入火坑,我何以寻死觅活,不过是方才没想清楚这里头的厉害关系罢了。”    郑氏见她如此说,早已换上了欢喜的表情,赤脚下地欲扶她。    宝玲直跪着不肯起,郑氏不知何意,她道:“入了王府我必定竭力为父亲筹谋,只是有一个事请太太答应我。”    郑氏见她松口,哪有不欢喜的,“莫说是一件事,就是十件八件的我都答应你。”说罢又去扶宝玲。    宝玲拒不肯起,只僵着声道:“宝玲别无所愿,只是姐妹们自小一块长大感情深厚,日后若能顺利回京,还望太太费些心给她们都寻个好人家。”    “这个是自然,日后你父亲若能回京,什么样的人家不可以看,你到时也是出入贵府邸亦可多帮衬。”    宝玲听郑氏应了,心中才舒了一口,郑氏再来拉她,她方才起来随郑氏又坐回塌上去。      郑氏亲去妆奁上拿了一把梳子为宝玲梳头,黑亮黑亮的发一束一束梳顺,又一束束挽上去。“方才我情急之下才扯了你的头,幸好没扯伤你。”    宝玲眼中包着泪,不敢掉出来,摇了摇头道:“方才那一下没吓到太太方是。”    郑氏将地上捡起的银簪复而插入宝玲发髻中,“待会我叫王妈妈送些燕窝到香藕园给你压压惊,这些时日竟也不必那么劳累绣那些女红,多保养着方是,如今天气渐凉,入了秋便送你上京吧。”    已是无能为力,宝玲亦不多言语,只一概的点头。半晌忽而道:“七妹妹与我感情最厚,这事她若知,她终究年少不懂事,未必能体谅太太一番苦心,届时少不得一顿闹。她如今性子虽沉稳许多,但终究还有些少时的倔气,届时闹起来家宅不宁,既伤了七妹妹的心又恐扰了父亲、太太,疏了父女亲情。”    郑氏替她整理好衣领,问道:“那你道该如何?”    宝玲只觉得心中酸楚难当,哽了半天方道:“到时我边寻了个水土不服的病要回京调养,她必定不疑,到时早起偷摸着走便是,她即便闹两日也奈莫何。”    郑氏笑道:“这法子极好,你且安心,这事只你知我知王妈妈知,其他人定不叫她知晓,免得在七丫头跟前嚼舌根。”    宝玲一张脸再无光辉,点了点头又道:“我到京城后,时日长久终究会被七妹妹知晓,太太对内对外便说是我自个轻浮不叫人尊重,没法才入了王府,也算是顾全了父亲和太太的脸面。”    郑氏正欲压额的手半抬着顿了下来,没料到她此番还讲出了顾全父母脸面的话,不免对她高看了一眼,身侧宝玲脸色淡淡已没了方才的悲切,郑氏眼中涌上复杂的神色,不禁侧目望去,宝玲侧脸姣好的弧度与刘氏有几分肖像,不禁吐了一句:“你这秉性与你母亲最是相像。”    郑氏因宝玲答应了,心中对她无不欢喜,留了她在正房吃晚饭,又吩咐人炖了燕窝迟些送到香藕园,才让婆子好生的送回去。    出了房门外头天已黑,朦朦的没有月色,婆子提了一盏灯笼在前,请了一声:“姑娘,走吧。”    宝玲恍恍忽回神,随着婆子下阶,身影随着一团摇摆的灯火向前,渐渐消失在夜里。    宝璐双肘支在榻上桌几,看着桌上漆面金线描花托盘里的白玉瓷盅,笑着道:“太太对你很是不错呢,还特地让人送来燕窝给你,若让宝琪知道了又该一通说了。”    宝玲自方才之事后已有些魂不守舍之症,侧目见宝璐一脸为她高兴的模样不敢表露一分,又想起方才与郑氏所说之话,少不得打起精神哄瞒宝璐,她淡淡一笑:“这些时日觉得身子乏的很,太太知道了便让人炖了些燕窝过来。”    宝璐关心道:“有何症状,这常在两院来往莫不是中了暑气,如今虽白露已过,但暑气仍是重。”说着便要去找个婆子来看。    宝玲忙拦住她,“所谓\\\'春困秋乏\\\',想来也正常,不过睡两顿便罢。”    宝璐一想也是,她这些时日亦有乏闷之时,便道:“那些女红少做两针吧,都是费神的事,该是多休息才是。”    宝玲道着是,燕窝也无心吃便要歇息。    宝璐见她精神不济,想必累极,这燕窝又是滋阴益气的便半赖半骗的哄着宝玲喝了大半碗方才放她睡去。    接下去数日,宝玲愈发的称身子乏软、胃口不佳兼有皮肤发痒之症。    郑氏十分重视当即请了个郎中诊治,道是水土不服,湿气外邪入体所致,道是个大病也不是,道是小病就怕牵出其他病齐发也来势汹汹,少不得日常多调养,但亦有肌肤发痒之症怕有癣,药物亦是能调理最好是移居他地方好的彻底。    郑氏当即立断送回京城调养。    宝璐听了知这癣怕就是现代所说的过敏,病情可大可小亦是担心,虽道郑氏此番安排最好不过,难免担心在京中无人照料宝玲。且这几年与宝玲感情甚好,难免闷闷不乐,但又想不过是分别养病,沈家日后终究要回京的亦能再见心中尚宽,每日帮忙打点行装。    宝玲看在眼里也只能是言语宽慰。    郑氏行动迅速,未两天便已收拾好行囊,点了几名健壮老实的婆子相送。    宝玲心知此去并非锦绣前程不欲耽误文杏、翠芳二人遂借口,她二人恐去北边水土不服,待日后回京再计较便不让其跟随。    翠芳是个万事不放在心上的,宝玲既这么说便也应了下来,好好顾着香藕园。    文杏是个心细如发的,这些时日见宝玲睡不好吃不下,心中已忧,况听此病情心中放不下,她亦是个实心眼的人,一朝跟着宝玲,心里眼里便只有宝玲。宝玲刚说她便已跪下:“姑娘病着,此时北上身边连个知冷知热之人都没有,叫我如何放的下心。”    宝玲知她心意,硬着声道:“京中家里还有大奶奶,万事她可顾全,院里又有一两个婆子,你若去了也这般水土不服竟还要人照顾你,少不得省事些不叫人麻烦。”    文杏不依,“文杏身体一向好,定不叫大奶奶麻烦,姑娘若只身去了,我日夜也难安。”    宝玲心中触动,知她死心眼,不免吐了一两句真情:“我此番一病不知时候,只怕耽误你前程,留在这里还能奔个好前程。”    文杏知宝玲是为她好,更不肯放她一人去,“姑娘莫说什么好前程,文杏这辈子就跟着姑娘了,姑娘也莫道文杏一片忠心,我无非也是为着自己考虑,我们做下人的,无非就是想跟个好主子,跟在姑娘身边,姑娘人好怜我惜我,若跟了别的主子,即便天天有赏银但不把奴婢们当人看,那才叫痛苦。”    “愿姑娘也可怜我这点私心,让我跟在姑娘身边罢,无论将来何种境遇文杏亦是愿相随左右。”    一番说的情真意切,宝玲亦是感动于她的一片忠心,知此时定是无法将她支离身边,又怕勉力为之惹人怀疑,只叹了一句:“亦是命苦的孩子。”    不过两三日,郑氏已一切打点妥当,欲送宝玲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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