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他好像从没在众考生的名讳听到“池映寒”这个字。
按理说,这厮没理由不来啊。
可事实却是
在程公公最后点名的时候,他依旧没听到这个名字。
罢了,他没来倒也好,省得见了他心里膈应,影响了正常发挥。
不过时间说来也快,距离安瑾瑜逃离南阳,进入京城,已经整整一年了。
盐案过去一年了。
同样,顾相宜被误杀,也有一年了。
安瑾瑜到现在都时常不信顾相宜已经去世这么长时间了,这女人好似被烙印在他心里一般,一直挥之不去。
他忘了自己在什么时候,好似听过一首词,那词有一句是“花未入泥,天作嫁衣,浓淡总相宜”。
刹那间,他便想起她来,他第一反应是怀疑这首词是池映寒做的,但下一刻,他又生起一股莫名的恼意,立刻回想自己有没有作过比这首词更出色的句子?
可让他自己都感到惊诧的是
一句都没有!
他这般才华横溢,什么华丽的词藻都能信捏来,但可笑的是竟没作过一句关于她的诗!
可是,他不能再做了。
踏入这个皇宫,他唯一的希望和靠山便是安阳公主。
他不能让安阳公主察觉出他心里还惦记着别的女人。
安瑾瑜心里思索着,耳边便传来程公公尖锐的嗓音“清点完毕,请考生入礼部大殿待命,于明日卯时正刻入殿应试!”
程公公说着,便带着诸位考生进入皇宫。
待考生全部入宫后,宫门再度闭锁。
而此刻,天色渐渐暗了下去。
太仓卫的头目们紧盯着考生入宫,索性他们筛查严格,未见有什么奇怪的人混入其。
只是,瞧着眼下即将迎来黑夜,太仓卫各处更不敢松懈,大街小巷加紧了巡逻。
同时,十卫总处大殿内,江辰一直听着外面传来的消息,几乎每时每刻都得有人汇报给他,外面有没有发生什么异常,尤其是工部尚书府附近。
但是,到了晚上,仍是没有任何动静。
江辰见他们竟真没有动作,反倒是急了,隔着大殿上的帘子,同十卫总督交谈起来。
“总督大人,属下有一件事,一直有些困惑。”
帘子后的总督两颗铁球不住的打转,闭目听江辰道“那池映寒说自己是池尚书的侄子,可属下从未听池尚书提起过这个侄子。”
“你不知道的事,不代表没有。这点你是清楚的。”
“属下明白。正是眼下不能因此人惊扰池尚书,方才惹得属下心生疑。毕竟此人的身份太诡异了,他一人竟牵扯到两家尚书,且还是王尚书的女婿……”
帘子后方的人不由得叹道“自上次皇长孙生辰宴之后,谁人不知那王夫妇在南阳认了个干女儿养着,且那女子出不凡,竟当众赢了当朝公主。瞧那女子的年岁也有十左右,有夫婿和孩子有何稀奇?”
“单是一件事,确实不稀奇。只是将所有的事都联系在一起之后,属下便越想越觉得奇怪。”
“你是让那小子的鲁莽扰了心神了。心若不静,出必败。”
江辰“……”
说实话,这池映寒确实是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瞧着此人也是个咋咋呼呼的,现下怎么如此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