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浅看着面前的小尼姑默默咽了下口水,她实在是未曾从这位小尼姑身上看出半点造诣。 不过传言嘛,她还被称才女呢,这样想想她便放宽了心。 看着小尼姑如此三番五次掏出纸条后,玉清浅终于忍不了扶额唤道,“小师傅。” 小尼姑停了木鱼,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看过来,疑惑道,“怎么了?” “本宫头有些晕,不如今日便就这样吧。” 小尼姑眨了下眼问道,“昭仪伤的是肩,怎地头晕?” 玉清浅面无表情道,“本宫晕经。” 小尼姑颇有些为难,拿出袖口的小纸条道,“可是贫尼还差三本经没颂呢。” 什么? 玉清浅顿时如同一只放了气的气球瘫在了。 太后这哪是什么赏赐,明明是惩罚才是。 玉清浅颇有些丧气地问道,“小师傅,你不会以后每日都来为本宫诵经吧。” 小尼姑点了点头道,“太后吩咐道每日一时辰的诵经不可少。” 玉清浅眉角抽了抽,这路程至少行上半个月,怕不是她日日都要受此折磨。 那小尼姑眼眸滋溜溜地在玉清浅的身上打转,狡黠一下凑近了玉清浅轻声道,“若是昭仪找到了那三样宝物中的一样,这诵经贫尼也是可以不做的。” 玉清浅眨巴了下眼,装作完全不知情道,“什么三样宝物?” “那纸条年年应该给昭仪你了呀。” “诶?” 小尼姑微颌了首道,“那纸条是贫尼偷偷藏在群芳阁中她的房间内的。” 玉清浅眉角抽了抽,咽了下口水,方缓缓道,“你这个尼姑竟然跑到烟花之地去……” “哎呀。”小尼姑摆了摆手道,“这不是重点。” 她顿了顿道,“重点是,你宝物拿到手了吗?” 玉清浅瞪向小尼姑,没好气道,“你还好意思问,要不是你写的拼音,本宫又怎么会误会。” 小尼姑讪讪道,“我这不是怕被别人看去了嘛。” 玉清浅倒是前段日子特意询问过珍珠是否有听说过琼脂玉书,珍珠摇了摇头但是道,“据说藏书阁的书众多,昭仪可以去那儿找找。” 所以就在几日前她抱着侥幸心理,去了皇宫内的藏书阁寻那本琼脂玉书。 进门前询问过管理书籍的官吏,他们都皆道未曾听说过有这么一本书。 玉清浅只好进藏书阁一本一本寻找,竟未曾想到正巧碰上了承王殿下。 李邺承勾唇看着她一本本书扫过去,一副在找书的模样,便出声问道,“不知昭仪在找哪本书?本王或许可以帮到昭仪” 玉清浅方察觉到李邺承的到来,她犹豫了片刻方问道,“不知承王殿下可曾听说过琼脂玉书?” 李邺承一张俊俏的脸颊上露出了古怪的神情,笑道,“昭仪来藏书阁找琼脂玉书?” “诶?有什么不妥的吗?” “或许是本王孤陋寡闻了,据本王所知那琼脂玉书……” 玉清浅挑眉看向李邺承,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语。 只见他顿了顿方道,“是个梳子。” 玉清浅表情僵了下,重复道“梳子?” 她咽了下口水,回想到那日她见着那纸条,下意识便认为那是玉书而不是玉梳。 李邺承微微颌首。 又问道,“不知昭仪找那梳子有何用?” 玉清浅抿了抿唇想着自是不能将真相告知他,就支支吾吾道,“自是有用的。” 却见着李邺承对这玉梳倒是有一番了解,又忙问道,“听承王殿下的语气,似乎知晓些什么?” “实不相瞒。”李邺承顿了顿道,“那梳子在本王那里。” “诶?是吗?”玉清浅期待地看向他,却又突然意识到怎么向他讨要又是一件麻烦事,那股兴奋的劲又瞬间灭了下去。 “那琼脂玉梳是本王母妃陪嫁之物。” 李邺承一双桃花眼流光肆意,视线在她脸上打转了一番,方缓缓道,“母妃叮嘱过此物只能送予于本王王妃。” 玉清浅眨巴了下眼估摸着是没希望了,方讪讪笑道,“那便是算了。” 他却又是突然开口道,“不过。” “恩?” 李邺承似笑非笑地看向她,眸中带着深意道,“或许这东西终究是属于昭仪的。” 诶诶诶?玉清浅一头雾水,甚是不明白这承王所说何意。 先是说这东西只能送予他的王妃,后又说什么是她的。 不过这意思是指要送给她吗? 玉清浅摩搓了下衣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却又听他开口道,“昭仪可愿拿出最珍贵的东西与本王交换这琼脂玉梳?” 最珍贵的东西? 玉清浅想了想,从脖子上解下墨玉吊坠递给他道,“这是本宫身上最值钱的宝贝。” 李邺承将目光看向她如凝脂的手心,那墨玉衬得她的手愈加白皙娇嫩。 他不由地失笑想起那日在玉府,她将他认作求财的劫匪,一个劲地将首饰都扔了过来。 玉清浅见着李邺承不吭声,嘴角却带着微微笑意,她愈加不安。 怕不是这墨玉实在比不上那玉梳的价值? 玉清浅又将手腕上的玉镯撸了下来,又觉得有些不安忙道,“若是承王殿下觉得不够,本宫可以回去取些财物来交换。” 她陈恳道,“承王殿下,这东西真的对本宫很重要,你要什么财物本宫都愿意允你。” 却见着李邺承勾唇道,“等昭仪真正知晓什么是最珍贵的东西后,再来找本王吧。” 玉清浅颇有些咂舌,莫不是这承王觉得自己换不起这玉梳。 小尼姑听着玉清浅将来龙去脉讲了一番,也是怔了片刻方问道,“这承王殿下所说的珍贵之物是什么呀?” 玉清浅瞥了她一眼道,“我若是知晓,这玉梳就该在我手中了。” “也是。”小尼姑颇有些烦恼道,“这承王殿下怎地如此爱打哑谜。” 玉清浅也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