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却是在一旁凑了声过来,焦急小声道,“主子,这百寿绣图没了,怎么办呀?咱们拿什么送给太后。” 玉清浅却是美目一眯,缓言道,“这绣图断不会自个长了腿跑了,自是哪个小贼拿了去。” 珍珠微微跺了下脚道,“您怎么一点也不着急。” 玉清浅却是唇角抿出一个弧度,气定神闲地道,“本宫急什么,要急的也该是那些个偷鸡摸狗的小贼。” 珍珠微蹙了眉头,刚欲说些什么。 却见着育褚捧着一个梨花木盒子走了过来,走近了方行礼道,“见过昭仪。” 玉清浅颌首道,“不必多礼。” 她将盒子接了过来,打开是一尊通透的羊脂白玉观音。 虽是无那绣图精贵,倒也是配的上太后寿宴的。 珍珠微微有些惊讶,问道,“昭仪这?” 玉清浅扬起唇道,“最近本宫被坑不少,总得防范未然嘛。” 她叫珍珠凑身过来,悄声说了句话。 珍珠闻言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却仍是转身便去。 终是轮到玉清浅上前呈送礼物,她本打算将礼物送上随意道句祝贺寿词便打算退下。 却见元美人突地开口道,“听闻玉家先前得了京城第一绣娘梁秀锦十几年前惊世之作百寿图,还以为臣妾今日能大饱眼福,看来真是可惜了。” 她话音刚落,众人的目光皆落在了玉家两姐妹的脸上。 瑶儿脸色微变,这话里行间都是在挤兑玉家藏私,不肯将如此宝贝献予太后。 玉清浅微挑眉,之前她无非是顺手帮元美人解了围下。 刚刚叫珍珠去拜托这元美人,没想到她倒真帮了她这个忙。 倒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主。 玉清浅本想着就算元美人不帮她,错过了太后这个寿宴时机,她也可以挑个别的时候。 如此甚好。 玉清浅笑着道,“并非是臣妾不想将此等宝物献予太后。” “先前臣妾省亲时,母亲还特意嘱托让臣妾带上献予太后。” 玉清浅顿了顿,拧了拧秀气的眉头,面上浮起了犹豫,颇有些欲言又止。 李邺祈出声道,“怎么了?爱妃尽管说便好。” “前几日臣妾在那百寿图中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却不曾想就在今日来此路上这百寿图便被盗了。” 太后蹙了蹙眉头道,“秘密?” 玉清浅抬眼看去,颌首道,“那百寿图中藏着一张藏宝图,十几年前梁家因叛国罪诛了九族,下旨抄家却是未曾搜到多少财物。想必大部分财物必定是放置于什么隐秘之处,怕是与这藏宝图倒是脱不了关系。” 众人闻言皆是变了脸色,这梁家当年富可敌国的程度可是比现如今的玉家更甚上三分,这藏宝图的意义不言而喻。 玉清浅黯了神情,姣好的脸颊上颇是愧疚道,“臣妾想着在太后寿宴上将此等宝物献给太后,却不曾想……” 她盈盈美眸闪过一丝湿意,缓缓道,“臣妾应当发现时就呈上的。” 李邺祈蹙了蹙眉头,柔声道,“爱妃这不是你的错。” 玉清浅突然跪了下来道,“不过臣妾有一法子能找回此物,不过只有□□分把握。” “什么法子?” 玉清浅抬眼看向殿前的皇上太后,沉声道,“臣妾发现这藏宝图的起因是将一瓶凝露无意打翻在了百寿图上,这凝露是臣妾请人特意给配的,此方天下独一份。” 她顿了顿方道,“只要寻条狗来,让它闻闻这凝露的味道,说不定能因此寻得那藏宝图。” 李邺祈微蹙了眉头打量着玉清浅的神情,见着不似作假,忙出声吩咐身边的太监寻来几条狗来。 很快太监便牵上了几条狗,玉清浅解开腰间的锦囊拿出了之前孙则杨送予她的白瓷瓶,打开瓶塞倒了些许在锦帕上让其闻。 玉清浅吩咐道,“牵着它们到宫内到处搜寻搜寻。” 却是话音刚落,那些个狗拉着太监们同时朝着一个方向跑了去。 众人将视线看向那处,却发现一群狗皆是朝着皇后的方向那儿。 一旁的叶姑姑脸色微变,忙沉声道,“还不快将这些畜生拦……” 却未说完,一只狗便咬住了她的裙摆。 叶姑姑连忙惊叫了起来道,“把它拉走,快把它拉走!” 李邺祈沉了声道,“叶姑姑如何解释这些狗为何往你哪儿跑?” 太监们好不容易将狗拽离了叶姑姑那儿。 她缓了缓神,方跪了下来道,“奴婢不知为何这狗……” “来人,去搜下叶姑姑住所。” 叶姑姑脸色微变,皇上言下之意分明就是不相信她。 玉清浅在殿下气定神闲地看着这出好戏,美眸中闪过的一丝冷意却是谁也未曾捕捉到的。 她的眼前浮现起几日前的画面。 夜间,因着是初一李邺祈歇在了凤鸾殿,玉清浅独自一人在倾玉轩安眠。 却突地听到窗边“吱丫”一声,窗户打开了。 玉清浅被声音吵醒,只当是李邺祈又发了什么神经,玩在冷宫那一套游戏。 便睁开了眼睛,等着他靠近准备吓他一跳。 然而过了半刻,透过窗边缝隙透过来的泠泠月光,她却是瞥见了两个男人身影。 玉清浅心下一惊,却是还未做出反应,其中之一的男人却是发现了她是醒着的状态。 抢先将一物体抵住了她的脖颈,她只觉得脖颈那边凉凉的,当下意识到是那是个匕首。 玉清浅咬了咬牙,她怎么总是遇到这种破事。 不过那人既是没有立刻动手,说明她还有活的机会。 那人将匕首抵住她脖子后,低沉的男声在她耳侧出现,“娘娘可千万别轻举妄动,这刀子可不长眼。” 那声音却是透着熟悉,玉清浅蹙了蹙眉头。 她当即答应,“好,只要你们不伤害本宫,本宫什么都答应你们。” 却轮到另一个身影喃喃道,“这娘娘的声音怎地如此熟悉?” 玉清浅听到第二个熟悉的声音,心中的疑惑感更是加重。 却只见那两个身影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问道,“玉浅?” 玉浅是她在天行山的化名。 玉清浅瞬间意识这两人分别是寨主和计厘。 只见寨主愣了片刻,方又问道,“浅浅你怎么会在这?” 玉清浅翻了个白眼,看向他拿着匕首的手,没好气地道,“这话该是我问你们吧?” 寨主犹豫了下,将匕首移了开。 斟酌了番方道,“我与计厘此行有重要之事。” 玉清浅蹙了蹙眉头,小心翼翼地提问道,“你们天行山缺钱了?” 计厘竖起了眉头,轻声指责道,“好你个玉浅,竟如此想我们!” 你们不本就是山贼吗…… 玉清浅抿了抿唇将反驳的话咽了回去。 计厘疑惑地问道,“倒是你,你不是孙大人的未婚妻吗?怎么会在宫中?” 玉清浅几不可闻叹息一声,忙作抽泣状道,“那皇上忒不是东西,见小女子生的漂亮就强行把我抢进宫中。” 寨主眉毛抽了抽,缓缓道,“不知浅浅你是否还记得。” “恩?”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孙大人的。” 玉清浅沉默了一下,眨巴了眼道,“这次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