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围墙下来,玉清浅便跟着李邺祈一群人回到了会客厅开始准备用餐。 玉母看到玉清浅随着李邺祈一群人回来,有些意外地问道,“浅浅,辞幼呢?” 玉清浅这才想起来辞幼这个麻烦事,她装作一无所知道地说道,“我如厕后辞幼就不见了,我还以为她有事回去了呢。怎么她还没回来吗?” 玉母摇了摇头道,“算了不用管她,在玉府能跑到哪去,我们先用餐。” 玉清浅有些心虚的点了点头。 餐桌上觥筹交错,他们交流的什么玉清浅是一个字都没听得进去。 自己竟然蠢到连大门和花园门口都分不清楚,白白浪费了一次逃跑机会。 竟然在花园门口安排那么多护卫,她愤愤地看了一眼身旁的李邺祈。 李邺祈感受到她的目光,转过头关怀地问道,“爱妃怎么了?” 玉清浅瞬间将眼神切换成期待道,“皇上,今天是十五。听说街上会有灯会,臣妾想去看。” 没想到李邺祈一口回绝道,“不行,今日人太多,爱妃你又失忆了,万一走丢了该怎么办。” ……她的目的就是想走丢。 她扯了扯李邺祈袖口,撒娇道,“皇上就陪我去嘛。” 李邺祈笑了起来,却还是道不行,为了她的安全。 看来去街上趁机溜走是不可能的了。 玉清浅蔫了下去,郁闷的用筷子搅了搅碗中的菜。 不经意感受到一股炽热的注视,她抬眼看去,坐在父亲后方一个身着青衣长相清秀的男子正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她瞪了一眼那个男子,那个男子倒也未恼,向她笑了笑,却依旧眼神炽热地盯着她。 玉清浅翻了个白眼,移开视线,不再看他。 她却还是有些不放心辞幼,若是辞幼醒来在这大堂上指认是玉清浅打晕的她,虽然说李邺祈一定会选择相信玉清浅,但是联系上她翻上围墙这事,难保他不起端疑。 玉清浅打定了主意,揉了揉太阳穴,故作娇弱地看向李邺祈道,“皇上,臣妾有些乏了,想去歇息会儿。” 李邺祈握住玉清浅的手腕,柔声道,“那朕陪你。” 玉清浅婉拒道,“没事,臣妾躺一会儿便好,皇上现在就走有些不合适。” 李邺祈想了想觉得有道理点了点头。 便随便派了个护卫跟着她一道。 玉母看到玉清浅离席,本想陪着,却被玉清浅婉拒。 玉清浅带着护卫走向茅房的方向,一路思考着该如何甩掉着护卫。 走了半路,那护卫突然出声道,“昭仪,这不是走向您闺房的路。” “我这是要去如厕。” 那护卫俊俏的脸上忽的浮上一丝潮红。 玉清浅挑了挑眉,这么容易害羞? 她看着那护卫身上的制服,明明是皇宫护卫的服饰,好奇地问道,“你不是玉府的侍卫,怎地知道这不是我闺房的路?” 那护卫回道,“昭仪有所不知,玉老爷早已在三日前便将府内地图呈给皇上了。” 玉清浅突然感兴趣道,“有地图?” 护卫点点头。 “能不能给我看看?” 护卫摇摇头。 “为什么?” “在皇上那。” 玉清浅瞬间打消了这个念头。 聊了半路,玉清浅方知这护卫名唤邬栋,是宫廷第十三支护卫队队长。 快到茅厕时,她远远地就瞥见了被她藏辞幼的角落。 害怕被邬栋看到,便立即转过身面对着邬栋,刻意挡住他的视线道,“本宫现在要如厕,你不必再跟了。” 邬栋脸微红,却还是执意道,“不行,皇上吩咐奴才要好好照护昭仪。” 玉清浅知其生性害羞,勾起唇缓缓问道,“哦?那邬队长是要看本宫如厕了?” 只见邬栋的脸立马潮红一片,结结巴巴地摆手解释道,“不、不是、的。” “那你就走远点。” 邬栋只好点点头,玉清浅还未来得及松口气,邬栋却像是发现了什么指向她背后说道,“昭仪,那边——” 玉清浅看向那个方向,正是她藏辞幼的角落。 她故作镇定地问道,“怎么了?” “有人。” 玉清浅认真地道,“肯定是你看错了。” 邬栋摇了摇头,肯定地道,“奴才的视力很好的。” 玉清浅看了看面前高高壮壮的邬栋,有点悲愤,MD打不过。 只好慢吞吞地随着邬栋前去查看。 邬栋走近了见是一个小丫鬟躺在了角落,上前小心地探了探鼻息后轻轻叫了几声,“姑娘。” 玉清浅故意装作惊讶,上前推醒辞幼问道,“辞幼你怎么会在这里?” 辞幼悠悠转醒,皱着眉摸了摸后颈,表情有些茫然地问道,“奴婢不是陪昭仪去如厕的吗?” 玉清浅抢先借机装作生气地说道,“本宫如厕完,你就不见了。教本宫一顿好找,没想到你竟是在这偷懒睡觉。” 辞幼闻言吓得一下跪在了地上,颤声道,“奴婢不是故意的,请昭仪责罚。” 玉清浅便装出一副宽大为怀的模样说道,“量你是第一次,本宫就原谅你了。” 辞幼感激地磕头道,“谢昭仪。” 玉清浅满意地点头,以为危机终于解除。 却没想辞幼揉了揉后颈,有些疑惑地道,“奴婢记得好像是昭仪指向我身后之后奴婢就晕了,昭仪您还记得吗?” 玉清浅斩钉截铁地说道,“一定是你在做梦。” 辞幼懵懂的点了点头。 玉清浅迎上邬栋狐疑的眼神,心中微惊,自己这套说辞蒙的住辞幼这个小丫头,怕是瞒不住邬栋。 她突然指向邬栋身后,惊声道,“你后面有人。” 邬栋沉声道,“昭仪您相同的套路不必使用两次,奴才——” 突然他“噗通”的一声倒地。 玉清浅咬牙,她都说了后面有人…… 她看了眼身旁的辞幼,只见辞幼脸色苍白,颤抖着身子翻了个白眼便晕了过去。 得,谁都靠不上。 玉清浅咽了咽口水看向面前的黑衣人,问道,“你想干嘛?” 黑衣人一步一步地朝她走来,玉清浅向后退着,惊叫道,“你别再走了,你到底想干嘛?” 玉清浅突然想到身上的宝物,眼神亮了起来,问道,“你要钱吗?” 黑衣人停了脚步。 玉清浅感受到了生的希望,将头上的珠钗簪子耳坠项链摘了下来扔到了他的脚边。 他却没有要捡的意思。 “过分了啊大哥,嫌不够?”她有些崩溃。 她脱下鞋子,将里面的几条项链扔了过去。 黑衣人身形抖了一下,却还是没有要捡的意思。 她捂住胸口,紧张地道,“你还想要,我可没了啊。” 黑衣人依旧不为所动。 玉清浅默默按紧藏在于袖中的珠钗,打算黑衣人一旦有什么异动,她就趁其不意立刻出击。 半晌,那黑衣人开口道,“浅浅,你不记得我了吗?” 玉清浅:…… 你脸蒙着鬼认得出你啊。 那黑衣人将蒙面的黑布摘了下来,露出俊秀的脸庞。 正是在餐桌上用炽热眼神盯着她的那位男子。 “不记得我了吗?” 玉清浅说道,“我认得你。” 那男子眼神中露出欣喜神色。 玉清浅伸手指向他,振振有词道,“就是你,刚刚吃饭的时候瞪我。” “你不记得我了浅浅?”男子闻言眼神黯然了下来道,“我是你的表哥季璞年。” 见到玉清浅迷茫的眼神,他突然地向前抱住了玉清浅,深情地说道,“浅浅,你怎么可以忘了我。” 玉清浅身体僵硬的推开了他,试探地问道,“你喜欢我?” 季璞年摇了摇头。 玉清浅轻呼了一口气,拍拍胸口,幸好幸好,她还以为又来一个旧相好。 “我们是两情相悦。” 玉清浅眉毛抖了抖,大哥,这是□□哎?? 她试图稳住心神,冷静地问道,“所以呢?” 季璞年伸手过来握紧她的手,深情道,“今日我就带你离开。” “那当日我和皇上成亲时,你怎么不带我走?为何等到现已木已成舟,才如此?” 他眼眸闪过一丝痛处道,“当日你不肯同我走。” 玉清浅:…… 大哥,您确定这是两情相悦? “那你怎么就确定现在我愿意同你走?”她从季璞年的手中挣脱出来,问道。 季璞年认真地道,“我看到你打晕辞幼。” 玉清浅试图解释道,“我那是有原因的……” “我还看到你爬墙。” 玉清浅:…… “我还看到——” “停,不必说了。”玉清浅阻止了他的继续絮叨。 她突然觉得跟着季璞年走倒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毕竟仅凭她自己的力量是没有办法成功脱身的。 “我跟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