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新生篮球赛来到场次最多的一天，由16个学院捉对厮杀决出8强。与孟飞交手的是数学与统计学院，他们男生众多、个人实力均衡，算是中等强度的球队。

比赛开始前，历史学院的女生们还是早早到场，为仅有的六个男生呐喊助威。可奇怪的是，第一节比赛已过去大半，乔伊这才姗姗来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耽搁了。

“齐御，我来晚了，现在什么情况？”乔伊看着飞奔的队员，问道。

“算是势均力敌吧。从开局起，比分一直交替上升，没怎么拉开过差距。”

“不会吧？学长昨天明明说过，后面的对手不强呀？”

齐御答道：“对方的确没有突出的个人，但这也坚定了他们取长补短的决心。我们的弱点非常明显，他们应该进行了针对性练习，所以打得很有章法。”

话音落下，一名数院的队员利用身体优势，硬生生挤开李德全，沿着底线向内突破。篮筐下方，徐征正在贴身肉搏，费了挺大劲才抢出防守位置。

见状，持球队员并没有强攻，一个抛传交给队友，害徐征赶紧转身补防。鉴于其显著的身体优势，对方未能投进，但徐征也无法兼顾篮板。随着一记补篮得手，数院再得两分，将比分反超至27比26。

乔伊又看了两个回合，问道：“德全上一场不是表现得很好吗？怎么今天……”

“你还不知道？”齐御抬手指了指后背：“他昨天那下摔得挺重，大半边都擦破了。”

“天呐，他就这么一直硬撑着？！唉，为什么这届不多几个男生，弄成现在这样，也太憋屈了！”

说完，乔伊深吸一口气，扯着嗓子为孟飞等人加油鼓劲。在她的带领下，周边女同学也纷纷声援，将气氛推向一个小高潮。

“历史学院冲鸭！”

“李德全加油！”

与此同时，李德全正顶着持球人，努力阻止其突破自己。尽管他的反应及时，可碍于后背伤势，他还是没能拦住对方，无奈地失去两分。

“好可惜！”乔伊感叹一声，急得直跺脚。

“其实德全还可以防得更好，只是由于性格因素，限制了他的发挥。”

“啊？”乔伊望向齐御，有些愕然。

齐御解释道：“记得你送队服的那天吗？你走之后，孟飞教了他许多防守心得；按照德全的理解能力，他应该不难领会，可是……”

“求你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齐御摇摇头：“我不是卖关子。你仔细看看德全的防守，有什么感觉？”

乔伊观察了一会儿，迟疑道：“嗯——他很专注、反应也及时，动作，动作……哎呀怎么说呢，就是一板一眼的吧？”

“意思差不多。德全这人太老实，做什么事都是规规矩矩的，以至他的风格不具有侵略性。在球场上，侵略性是很重要的，尤其对于防守者来说，几乎是必备素质。”

“所以，孟飞到底教他什么了？”

“脏，怎么打球更脏。”

“不是吧？”乔伊惊讶地转头：“孟飞居然教他这些？”

“你误会了。其实在比赛中，适当的、不以伤人为目的的脏是很普遍的，我们称之为打球聪明。尤其像德全这种球员，因为身体吃亏，他必须通过其它手段来弥补自己的不足。你看王小龙，他比德全高不了多少，但他听了孟飞的话，时不时挠对方一下、或者假装被对方撞倒，这样别人就自然而然地不选择他，转而进攻李德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