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听见,宇文彧下令道:“你们都退下”。
我这才睁开了眼,等着宇文彧过来。
然而,宇文彧一来到我床边,便看到我正睁着一双机灵的大眼睛。即忍不住起了一抹轻笑,言道:“想我了吗?”
我没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明知故问言道:“陛下,您怎么来了?”
宇文彧眼起了一分不屑,轻轻地冷哼了一声,含笑的看着我,眼中若有深意的言道:“这么重要的一出戏,怎么能少了朕出场?”
我看着,宇文彧那一脸“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模样。心里有了一丝不爽,即带着一丝疑问,问道:“陛下,您就不怕妾身中招了吗?”
宇文彧一脸“丝毫未曾对此有过担心”的一笑。径自坐在了床边,很自信的言道:“中招了又如何?老六他没中招就行”。
我瞬即十分不爽的白了宇文彧一眼,言道:“陛下,这不会是您早就算计好的吧?”不然,您前几个月,安排的那一出又是为了作何?
宇文彧用他带着磁性的嗓音低低的笑了一声,满眼宠溺的看着我,言道:“你就别多想了”。
我听到这话,心中十分不满,在心里愤愤的言道:你们迟早别斗死!
于是,遂坐起身,准备下床。
宇文彧见状,即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言道:“你去哪儿?”
我道:“当然是去看戏呀!”
宇文彧顿时十分无语,言道:“那是他的女人,你让他自己去处理”。
我立马跟宇文彧讲起了条件,言道:“那可以啊,除非陛下您给我解惑”。
宇文彧十分无奈的摇了一下头,言道:“真想听?”
我道:“当然”。这不是废话嘛!就算是死,也总得弄清楚是怎么死的吧!
宇文彧思虑了一下,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台,言道:“公孙家族一向视老六为眼中钉,肉中刺,几欲除之而后快。而姜惜柔最在乎的就是权力、地位和无上荣耀。所以,她们俩人自然会不谋而合,合到一起同流合污”。
我心思着:这话说的是没错,能在广陵王府做成这些事的只有姜惜柔,而能使宇文彧来广陵王府的也只有公孙琳,她们二人还真是缺一不可。但不过,就以公孙皇后在外的口碑,姜惜柔会信她吗?
想到这里,便就问了一句:“公孙皇后和姜惜柔之前就应该认识吧?姜惜柔会信她吗?”
宇文彧的眼中起了一抹深意,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言道:“她信她自己。以她的姿色,这后宫的女人也确实没几个能及得上她”。
我瞬间若有所悟“噢”了一声,一脸鄙视的看着宇文彧言道:“原来是陛下您对她暗送秋波,递上橄榄枝了呀”。难怪,她会舍了广陵王。
真都不是个好东西!一个比一个会算计!
想到这里之后,便用讽刺的语气,又补言了一句:“那既然陛下都看上了,那干嘛不收了呢?”
宇文彧嗅到了一股酸味,心中又喜又惧,打量了我的神色一眼,尴尬的笑言道:“这个朕还想多活几年”。
我立马嘲讽的言道:“哎哟,陛下您左拥右抱的不是更能多活几年吗?”
但不过,你们这样算计广陵王,广陵王会忍下这口气吗?
宇文彧见,我已经很生气了的样子。即立马转移话题,言道:“清依,你知道,你自己跟她们有什么不同吗?”
我赌气似的回道:“不就是,没她们长的好看呗!”
宇文彧看到,我这气鼓鼓的样子。即忍不住掩嘴一笑,对视着我的眼睛,认真的言道:“不是,而是,你对权力毫无渴望,有着一颗不屑同世人争的高傲灵魂”。
我瞬间想起了宇文辰,感叹言道:“但有的时候,对权力毫无渴望,也并非是好事”。
宇文彧似乎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的看着我身后,淡然叹道:“你说的也没错,没有权力,很有可能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
我从宇文彧的神情中,大致猜到他说的是他自己。回想起了当年,他孑然一身,面对着来自宫中、朝堂上的无数支明枪暗箭,心中瞬间对他多增添了几分理解和体谅。
然而,宇文彧看到,我有些落寞的神情。以为我说的是我自己,便凝视看着我的眼睛,正重的言道:“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我心中愁肠百结,思了一下后,便低头,悻色怏怏的言了一句:“谢陛下”。
宇文彧又凝视了我许久,似乎是想把我的样子刻画在脑海里。很久之后,这才不放心的叮嘱我,言道:“那你记得好好照顾自己,没事别到处乱跑,自己多小心些,知道了吗?”
我一听这话,就知道宇文彧这是要走了,在与我告别,心中不快顿时更甚。但是,也知道自己无法留住他,便怅然若失的言一句:“妾身恭送陛下”。
宇文彧见状,心有不舍,也有内疚,但是现实总是有很多无奈。于是,想了想后,便狠了一下心,起身,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