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她俩一唱一和的,只好勉强撑起一笑,假装困了打了个呵欠。然便半躺在了美人榻上,慢条斯理的言道:“也是,其实我表姐这个人呀,只要她想开心,她自然会想出办法让她自己开心”。说完,便闭上了眼睛,假寐。
然而,心中却叹着:焦淑璃啊焦淑璃!你活的可还真不容易!
没过多久后,大周皇帝与震国公之女公孙琳大婚的消息便传遍了四海。
而这大婚才刚过了三天,宇文彧便就下旨,令简昭、邢艾、薛广领兵兵分三路清剿残留在大周境内的羌族、卑族、羯族余部。
这一日,阳光微照。腊梅在温洒的阳光下,格外亮眼夺目。
如书、如画同往常一样,随侍着我来到临湘雅院的暖阁之中闲坐。
而焦淑璃此时,正坐靠在美人榻上,后背还多垫了两个软垫,正闭目养神着。
我见状,遂轻轻的走了过去,撑着腰,慢慢的坐在了焦淑璃的旁边。
焦淑璃察觉到了动静,眯着眼睛打量了我一眼,这才坐直了身子,看着我的肚子,言道:“你用过午膳了吗?你怀孕怎么就长了个肚子?”
我听言不由一笑,言道:“这怀孕不长肚子长哪里?”
焦淑璃尴尬的一笑,撇过头,看向黄花梨木书架上的那堆尚未整理的画卷,言道:“这些都是给你的”。
我顺着焦淑璃的眼神朝那堆书卷看了过去,心中不由一笑,即故作唉声叹气的打趣道:“你这哪里是给我的呀,分明是想给你干儿子的”。
焦淑璃的心思被拆穿,即涩涩的一笑,欲盖弥彰的言道:“那还不都是一样的嘛!”
我笑道:“这哪里一样?区别可大着呢!”
焦淑璃见说不过我,便自找台阶下,言道:“算了,孕妇为大,你说了算”。说完,便凑到我肚子上听胎音。
我瞧着焦淑璃现在这副没正形的样子,忍不住打趣道:“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哪里还有半点王妃的样”。
焦淑璃即一脸的无所谓,带着三分得意之神,言道:“现在不是没外人嘛,怕什么?难道我还需要在你面前装正儿八经的模样?”
我不由的笑话焦淑璃,道:“哎哟!搞了半天,原来你那正经样全是装的呀!”
然而,就在这时,广陵王眼含了三分怒气和沉痛,破门而入,一副兴师问罪之态。
而他的身后还紧跟着欲拦未拦的姜惜柔和神情慌张的初棋。
我一看这情况,顿知不妙。即撑着腰慢慢起身,向广陵王微微福了一下身,便站到一旁去了。
而焦淑璃也不傻,一看这架势,就知又被人算计了。于是,在心中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但是在面上,还是规规矩矩的起身,给广陵王行了个礼。
广陵王见我也在这,太重的话也不好说,便压低了怒火,冷冷的对焦淑璃言道:“画呢?”
焦淑璃心有不解,一头雾水。但是又不好不回话,便只好恭敬的回道:“回王爷的话,妾身不知您说的是什么画?”
广陵王似乎完全不信,横眉冷眼的看了一眼焦淑璃,言道:“怎么,王妃今早才派的人,到本王的书房去取的画,这么快就忘了?”
焦淑璃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眼中即起了一丝不屑,低眼冷瞟了姜惜柔一眼。
姜惜柔一瞧焦淑璃这眼神,即装无辜的劝解广陵王道:“王爷,想来王妃娘娘是不知道这副画对王爷有多重要,所以才拿错了”。
但不过,她的话刚落音,我和焦淑璃便不谋而合的朝她投了一记鄙视的白眼。
我不禁心道:戏演的还真不错,要不是你低眼时眼底深处流露出的那三分得意劲,我还真信了此时和你无关,只是一场误会!
然而,广陵王一直逼视着焦淑璃,自然将焦淑璃鄙夷姜惜柔的眼神,尽收在了眼里。顿时怒火更甚。
我一见这情形,顿知,无论此时焦淑璃怎么解释,到了最后也都会变成是焦淑璃的错。
没办法,谁让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
于是,想了想后,我用手撑着腰,步履缓慢的走到书架旁,面对这那堆画,撇过身,朝广陵王微微的弯了一下身,当作行礼了。弱弱的言道:“王爷,是这些画吗?如果是这些画的话,还请王爷不要责怪姐姐,因为这些画是妾身找姐姐要的,与姐姐无关”。
广陵王看见,我挺个大肚子,弱质纤纤的模样。神情一下有些恍惚,眼泪不由的涌现在了眼眶之中。怒气也在那一瞬之间转化为了想念。然回过神之后,即将眼泪憋了回去,示意了一下身后的老十八。
老十收到广陵王的眼神,即会意。走上前来,一一打开了画卷,查找。直到找了一副,画上画着有一位杏下美人,题词为:涵相思
梦瑶知故里,唏嘘杏子林。
巧兮!笑兮!倩兮!盼兮!
呜呼哀哉!
伊人已逝,魂断沉梦里!
的画卷,这才罢手,用眼神请示了一下广陵王。
而广陵王见画已找到,失而复得,心下即安了心。想了想后,眼含着半分沉伤看了我一眼,这才言道:“罢了,既然你喜欢,你就留下吧!”说完,便转身,像在逃避什么一样的快速离去了。
姜惜柔从未料到广陵王会对我如此让步,还将画直接给了我。顿时十分错愕,许久后,回过神来了,这才向焦淑璃福了一下身,紧随着广陵王而去。
我被广陵王这突如其来的做法,惊的一脸懵逼,完全不知所以然。所以便十分茫然的看着焦淑璃。
然而,焦淑璃也没想到最后会演变成这样,遂一脸“我也不知道啊”的看着我。
说实在话,这到底是个什么状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