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衡道:“回姑娘的话,广陵王爷此次前来,本就是与王爷密会,所以自然是不能久待的”。
我不禁有些无语,嘲讽的一笑言道:“那你们这密也太”大摇大摆了吧!
言衡一下便看穿了我的心思,回道:“其实这段时日,在此军营的人,除了王爷、姑娘和末将,其他人之前都并未见过广陵王爷。所以既便是广陵王爷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也并不知道广陵王爷的身份”。
我一听这话,一下便想起了那日,我去见广陵王,毫不避讳的就直接道出了他的身份。瞬间只感额头直冒“汗”。于是,即心怀不安,忐忑的言道:“那,那我那天,那个有没有坏了你们的好事?”
言衡见,我这表情、这反应。瞬间猜到了些许,宽慰我道:“姑娘,这个您不必太过担心。王爷知道广陵王爷会来这里之后,早就悄悄的将此军营里的人,都换成了自己的亲信。所以即使姑娘您讲出来了,也并无大碍”。
我心下不禁赞道:你们还真是个人才!都准备的这么充分!
于是,想了想后,遂问道:“那是不是正是因为这个军营里全部换成了晋王爷的亲兵,所以秦王才安排人进来打探消息、拿密信的?”
言衡即坦然的言道:“是”。
我心下不由的赞道:搞了半天,原来这还是一出计中计、局中局,一出接一出啊!看来我还是太低估了这些玩权谋的人了!
我在这里正重发誓,我以后坚决不跟他们斗!尼玛,摆明斗不过啊!
随后,我便叹声言道:“罢了,那就这样吧,你先退下吧!”
言衡遂应声恭敬而退。
不多日后,我便在军中听闻,晋王兵发祁山,意欲从卑族人手里夺回梁州。
但不过,我听闻后,心中却有些纳闷了:言衡不是说晋王快要回来了吗?怎么又会兵发祁山?这按理说,言衡他没有必要忽悠我这个呀?这都什么情况啊?
我简直都要想的奔溃了!他们到底在搞什么呀?
这天夜里,我正坐在床头,倚靠着床背,看书。这时,晋王回来了,连戎装都没有脱,就径直坐在了床沿上,眼中含着忧虑、牵挂,凝视着我。
我一看晋王这副样子,心下即有些狐疑,便放下书,坐直了身子,看着晋王言道:“王爷,您这是,马上就又要走了吗?”
晋王心中千斤重担,心事重重的仔细的看了我一眼,那饱含深情的眼神仿佛似乎是要把我刻在他脑海里。许久后才言道:“是”。然而,转瞬,便爱怜的抚弄了一下我的额头,正重的叮嘱我道:“我知道你有几分聪慧,但是你太过执拗了,容易不顾后果,意气用事。所以,本王要你切记,遇事要冷静,三思而后行”。
我知道晋王这个人,不会没有来由的特意叮嘱我这些。于是,深思了一番,带着几分疑惑问道:“王爷,您这是?”
晋王看出了我眼底的疑虑,沉思了一下后,便就淡淡的言道:“没什么大事,我不过是说了,让你姑且先听着”。
我顿时心有些闷闷的,“噢”了一声。
晋王看着我的反应,眼中即起了一丝无奈,把我垂到胸前的青丝向后理了理。许久之后,才温柔的亲吻了一下我的额头,恋恋不舍的看着我的眼睛,叮咛道:“我要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我遂有些呆呆的,有些不开心的点了点头。
晋王看着我这个样子,有些不忍,亦有些不舍,许久之后,便下了一个狠心,起身转身离去。
我看着晋王离去的背影,心中觉得好像失去了什么。不得不承认,我似乎有些贪念晋王的温柔了。
可是,这种感觉也越来越让我感到害怕、越来越让我感觉到彷徨。以至于越来越没有了安全感。
我不敢去想以后,也不敢去计划未来。这种感觉太让人无力了!
半个月后,春回大地,杨柳开始吐翠,鸟儿回飞报春。
这天,我心事重重的在军营内散步,忽然听到前方传来喜讯。说:简昭、韩越领兵十万,突然对在青州的氐族,发起了突袭。打了氐族大王一个措手不及。使得氐族大王现下正带着残兵部将四下逃窜。
我知道简昭、韩越乃是晋王帐下的八大虎将中的其中两位,而且素来有闻他二人的英勇之名。只是,我奇怪的是,简昭、韩越的那十万兵马是从哪里来的?因为我清楚的记得,晋王手里只有从怀王、豫王、泰王、鲁王、齐王、宣王那里借,不,不对,应该说是忽悠来的一万五千兵马,以及雍王、广陵王、韩王给的五万兵马,还有晋王自己从晋地带来的五万兵马,以及新招募的三万多兵马。并且这些兵马早在一个月前,都出发去了祁山。所以这些兵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因为以晋王的性格,在如今这种局势下,他是不太可能把他暗藏在晋地的兵马全部都展现出来的。
而想着想着,忽然想到了之前,广陵王和焦昭大将军来到这里与晋王私下会见之事。心下顿时恍然大悟:这十万兵马很有可能就是焦昭大将军借给简昭、韩越的。
但不过,这简昭和韩越还真有两把刷子,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让焦昭的部将们听从他们的号令。不过我想,这里面定然也有焦昭大将军的一份功劳。
看来上下齐心,有共同的目标,果然是不一样的,很能所向披靡。
不日后,我便在言衡的护卫下,跟随着曹放上将军所带领的军队,一路浩浩荡荡的来到了青州阳城。
然而一到阳城的行苑,我便就看到了,那看似冷肃的脸上眼底却含着三分笑意、三分柔情的晋王。
只见,晋王今日穿着一身暗纹夹色锦袍,头戴玉冠,脚上穿着一双舒适的锦鞋,浑身散发着与生俱来的高冷贵气。
于是,我遂上前行礼道:“妾身给王爷请安,王爷大喜”。
晋王即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言衡等人退下。然才扶起我,言道:“让你一路风餐露宿,幸苦了”。
我思着:一路劳顿确实很累,但是这跟上战场打仗比起却又差远了。
于是,想了想后,遂言道:“王爷,您上战场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都未曾言过半分辛苦,妾身这点苦哪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