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依真的很难去想象,晋王会拿着这样一块帕子……
想到这里之后,阮清依委婉的说道:“您那么漂亮,手又那么巧,我想…那个……不管您给王爷绣什么,王爷应该都会喜欢的……”
“你少在那儿尽捡好听的说,若是怜儿她绣的东西能讨王爷喜欢,她还会来问你?”这时,先前出去了的关侧妃又回来了,一进来,就刚好听到阮清依的回话,顿时不屑地冷哼了一声,鄙视了阮清依一眼,直接就拆了阮清依的台,说道。
阮清依有些无语,尴尬一笑。
杜鹃儿瞧出了阮清依的囧境,嗅出了氛围中的尴尬,笑着打着圆场说道:“阮姑娘你就说说嘛,我们定会认真听着的”。
阮清依瞧出了杜鹃儿的好意,冲她淡淡一笑。浅思了一下后,说道:“其实吧,妾身也并不太清楚,王爷喜欢什么。只是…觉得吧……王爷素喜简洁,也不爱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所以,思着,王爷大概……应该会比较喜欢简单一点的绣案”。
晋王妃听言,深思了一番,看着阮清依的眼睛,似想从阮清依的眼里得到什么答案,说道:“那若是你,你会给王爷绣什么?”
阮清依想了一想,淡淡的回道:“回王妃娘娘的话,妾身恐怕只会用石青色的线,在绣帕的边角处绣上一个王字”。
晋王妃顿时心头一震,看着阮清依,惊愣了片刻。片刻后,话里带着些许苦涩言道:“还是你最懂王爷的心思”。然而神情却是十分的失落。
鲜珠一瞧晋王妃这神色,认真的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了阮清依一眼,讨着笑,说道:“阮姑娘蕙质兰心自然是懂得王爷的心思,咱们王妃娘娘尊贵端庄自然会同王爷相敬如宾、白头偕老”。
晋王妃的嘴角勾起了无奈的一笑,笑嗔了鲜珠一眼,言道:“你呀……”
阮清依不禁一笑,笑着看着鲜珠,在心里言道:没想到,你这嘴皮子功夫和我有的一拼!
宁侧妃看着几人的反应,仍旧还是淡淡的笑笑,至始至终不多说一句话。
晋王妃又仔细地打量了阮清依一眼,扫视了一眼在场众人,眼睛里又逐渐恢复了往日的温善,说道:“你这一路行来舟车劳顿,定然是有些累了,先下去休息吧,反正这该见的人,你迟早会见,不急在这一时”。
阮清依听出了晋王妃的意有所指、话外之音,察觉到了她的温婉大度,以及她眼底的落寞和神伤。
领了晋王妃的好意,不再多待,福身言道:“是,妾身告退,王妃娘娘万福金安”。便恭敬地退出来了。
赵嬷嬷等候在门外,多少是听到了些里面的对话的,现见阮清依出来了,立马欠身言道:“老奴就先请姑娘去沐浴更衣”。
阮清依眼底带着一丝若有所明的意味,瞟了赵嬷嬷一眼,又看了一眼等候在外的流云、剑雨,颔首默同。
之后,跟着赵嬷嬷走了有一段路后,阮清依这才揣着神思,低声问赵嬷嬷道:“嬷嬷,您是晋王爷安排过来的吧?”
赵嬷嬷顿时目起深思,停下脚步,淡淡一笑,意有所指的回道:“回姑娘的话,这里是晋王府”。
阮清依别有深意的一笑,注视着赵嬷嬷的眼睛,别有意味的夸赞了一句:“嬷嬷真是聪明人!”。话了,便意味深长的与流云、剑雨对视了一眼。
阮清依跟着赵嬷嬷沐浴更衣后,回到竹林舍房中,一进房里,就正好看到,流云和剑雨两个人正躲在房里窃窃私语着。
于是乎,阮清依便停下了脚步,站在珠帘外,干咳了两声,提示她们“我回来了”。
剑雨抬眼一见是阮清依,立马笑着,对阮清依说道:“奴婢刚刚还在同流云讲,不要太担心姑娘,咱们姑娘会看眼力劲得很”。
阮清依不由地自嘲的一笑,转而问道:“你们刚刚是不是给瑞王爷通信了?”
“回姑娘的话,我们刚刚只是传信禀报了王爷,说您已经安全抵达晋阳晋王府了。”剑雨笑着回道。
阮清依若有所悟的“噢……”了一声。
剑雨看到,阮清依这般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不禁偷笑,故意凑到阮清依跟前,打趣说道:“姑娘,您是不是想咱们王爷了?”
阮清依瞧着,剑雨那故意捉弄、明摆着调侃的眼神。顿时不由心道:哎呀!居然敢调戏我?
于是,立马用一副“是啊,你能把我怎么着”的神情,看着剑雨,并怼道:“是啊,那又怎样?”你以为,我是你们这里那些羞羞答答的小姑娘。
剑雨见阮清依承认的那么爽快,瞬间被惊的语噎。片刻后,才转过神来,咽了一口口水,回道:“那奴婢回去之后,定会据实回禀王爷”。
阮清依瞧着,剑雨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忍不住继续逗她。于是,便又补了一句:“等等,不着急,还有,你记得告诉瑞王爷,说,我特别特别的想他,每天想他想的吃不下饭、也睡不着觉,梦里梦外全是他……”我看你们俩个好不好意思照原话回禀。反正我脸皮厚,无所谓!就看你们俩个以后还敢不敢再打趣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此时,房中黑檀几案上的香炉升起了一缕轻烟。
窗外夕阳渐落。
偶有蝉鸣蛙叫,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