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争无吵,无怒无怨!
阮清依也完全没有想叫醒宇文辰的冲动!
很久,很久之后,夕阳西下,金灿灿的太阳躲进了云层之后,用半缕余辉显示着它曾存在过。
不过大地上的花儿没有了阳光直射,反而却更加精神了,此时正贪婪的吮吸着地底深藏的甘露。
这时的紫藤花正伴随着清风而动,一波一浪,恰似倒过来的海潮。
唯有屋檐下的喜鹊妈妈,正在巢内深情的呼唤着它的孩子返巢。
只不过,这叫声在无意之中惊醒了宇文辰。
阮清依看到宇文辰醒了,就笑了笑,言道:“醒了呀?”
这一切又是那么的淡默、那么的温馨、那么的美好!
宇文辰看了阮清依一眼,又抬头望了望落日余光,整理了一下神思,片刻后,这才言道:“你怎么没有叫醒我?”不过,语气中却并没有半分责怪,有的只是深情凝望和无限自责。
阮清依温柔的一笑,没有半分责怪,只有理解、包容,回道:“你好不容易才能好好睡上一觉,我怎么忍心吵醒你”。
宇文辰听到阮清依这话,凝视着阮清依的眼神,爱意更浓了。目含情深的看了阮清依半响之后,这才说道:“我本来还打算着,要陪你好好的说说话”。
阮清依不由的一笑,宽慰道:“王爷,您放心,以后有的是机会”。说完还调皮的朝宇文辰眨了一下眼睛。
宇文辰看着阮清依,似扫连日阴霾,一下子变得豁然开朗了,满脸灿笑,说道:“是,清依说什么都有道理”。
阮清依得意的冲着宇文辰,挑了一下眉,表面自信、得瑟的接话道:“当然,本来就有道理”。然而,眼里自信的光芒背后,却是暗藏着深深的忧虑。
宇文辰看着,阮清依那副“不谙世事”的样子。勾起一笑,轻轻的捏了一下阮清依的鼻头,语气中包含无奈和宠溺,笑道:“是,清依说的是”。话了,就便抬头看了一下天空,这才低头看着阮清依的眼睛,意有不舍的说道:“但是,清依,我得出宫了,不能再陪你了,你自己要好好的照顾自己”。
阮清依朝宇文辰露出了一个“你放心”的笑容。打着包票说道:“放心,王爷,我可是铁打的阮清依!”
宇文辰被阮清依这话逗得,忍不住一笑。看着阮清依心思了好一会儿之后,眼里饱含担忧和不放心,依依不舍的说道:“好,那我走了,万事保重!”话了,才便怀着沉思起身,意有不舍的离开。
阮清依凝望着宇文辰离去的背影,心中却叹着: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默儿见宇文辰离去,若有所思地从外间走了过来,扶着阮清依起身进屋。
然而,时光总是不会等人,转眼间走的慌忙匆匆。
眨眼间,冬去春又来。
凡鸟不知人间忧喜乐,只道年年报锦春!
这一年的八月十五,宫中明灯耀眼,四处都彰显着繁华盛景。
但不过阮清依却知道,朝堂上的局势是越来越暗潮涌动了。
还有晋王、端王……阮清依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关于他们的消息了。
芸儿不知就里,欢欢喜喜的点着彩灯,过着佳节。
唯有阮清依独坐窗前,愁眉不展。
默儿误以为,阮清依是因为今日宇文辰没来陪之故。故在一旁轻声劝解道:“想必王爷,是因为公务繁忙脱不开身吧!”
阮清依撑起淡淡一笑,没吭声。
因为阮清依担心的、在乎的根本就不是这个。
默儿见阮清依没反应,便不再言语,安安静静的静侍在一旁。
这时,芸儿提着八角彩雀栖枝宫灯,进到房内,见房间内气氛压抑沉默的连烟灰落地的声音都听得见,立马变得畏首畏尾,之后,小心翼翼地把宫灯放到黑檀架子上后,就赶紧麻溜的溜出去了。
窗外月明星稀。
长空无垠!
阮清依心中惆怅万分,并且还惦记着晋王腰间的那支羊脂玉玉箫。
事实上,此时的晋王,无论表面上多么平静、多么安静,但实际上从他踏出京师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是“龙归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