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她差点就露馅了。骊歌扭头看向银狐,“这是怎么回事”
“如今城里的百姓都以为她怀有身孕,若是死在太子妃手里,怕是有损您的声誉,故而属下将她扔到了护城河里头,假装失足落水。”银狐笑着回应,“如此一来,外面人只当她自己不识好歹,您有心安置她,让她好好养胎,她却私自逃出府,结果掉进河里淹死了。外面人谈起,也不过道一句可怜。”
骊歌怔住,手指摸着下巴思忖片刻,不得不说他考虑地周到一些。她现下的身份的确不容许有污点,否则就是抹黑皇室尊严了。她挥手让银狐退下,重新走回竹屋里调制解药。
她十指上满是大大小小的针眼,这些都是她这几日为了取血给江鹤垣制作解药刺的。春画站在她身旁,看她又拿起银针,心口不由自主地跳了一下,“夫人,要不然您取奴婢的血吧,奴婢不怕疼。”
她撸起袖子,露出洁白的手腕,伸到骊歌面前,大大咧咧地开口:“您就从手腕这儿取,能取得多些。”
骊歌哭笑不得地看着突然伸到自己跟前的手,无奈地摇头,搁下手里头的银针,扭头看向春画。见她闭着眼一副大义赴死的表情,骊歌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拍了拍她的手掌,“我要你的血做什么快去一边站着,不许捣乱,更不许多话。”
春画的手背被拍红,她吃痛地收回胳膊,望着骊歌幽幽地道:“夫人,您是不是嫌弃奴婢笨,所以才不肯用奴婢的血,怕王爷服下用奴婢的血制作的解药后脑子会变笨”
瞧她一脸可怜巴巴的表情,骊歌喉咙动了动,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半晌,骊歌幽幽地叹了口气,起身捏了捏她的脸蛋,“别胡思乱想了,我的血同你的不一样,并不是嫌弃你。”
春画定定地望着她,随后嘟囔一声,“可总这么取血,您的身子也受不住啊。”
骊歌望着手指上显眼的针眼苦笑余生,若是能够救下江鹤垣,她十个手指头就是戳烂亦是值得的,可惜到现在依旧毫无进展。
宫里头的太医在江鹤垣昏迷当天就过来了,一并带过来的还有太医院里头这些年珍藏的药材。皇帝一早就下了零,让他们务必救下江鹤垣,若不然,提头来见。因此这几日,太医院的太医皆是提心吊胆的,晚上更是不敢不睡觉,熬夜去翻典籍寻找救治江鹤垣的法子,以免自己的脑袋随着江鹤垣的去世一道离开。
然而众人找了多日,依旧一筹莫展。北藩的巫蛊之术本就复杂,更别说江鹤垣中蛊之后又被人下毒,现下,他体内两种剧毒不断碰撞,分毫不让,要是再这么持续下去,没几日,这毒就会蔓延到心脉,到时候就是大罗神仙都回天乏力。
骊歌望着桌子上那堆瓷瓶,深吸一口气,压下漫上舌尖的涩味,起身推开屋门走出去。那些瓷瓶里装着的都是近日她研究出来的药丸,可惜每一个有用的。皇帝和朱氏好不容易盼到江鹤垣苏醒,结果高兴了还没有半天,他就又被人刺杀昏迷了。39;这一起一伏的,朱氏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身子再度受到刺激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