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若我因为他而死,你必然这辈子都忘不了小爷了。”江鹤荃勾唇轻笑,露出阴谋得逞的表情,“如此,爷也算是你心里面的人了。”
见他这个时候还和自己插科打诨,骊歌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手掌扶额,心里头却不由自主地思索起他那话的可行性。但片刻后,她就摇头甩来这想法。
不说江鹤荃的身份,就单说这法子,如果她真的依照这法子将江鹤垣体内的蛊虫引到江鹤荃身上,借此来保住他的命,与杀人有何分别。
这等蛊术必然是北藩的禁术,要不然,上回她问肖三有没有解救的法子时,肖三就不会那般斩钉截铁地告诉她没有。这蛊术连肖三都不知道,反被江鹤荃打听到,也不知道他花费了多少心思。
不管江鹤荃到底是抱着什么目的送来这转移蛊毒的法子,这份情她领了。骊歌心头划过暖意,望着江鹤荃的目光柔和了一些,“这事我会仔细考虑,若是确定下来,我派人去通知你。”
见她答应下来,江鹤荃有些难过的同时又忍不住高兴起来,他难过的是,自己在她心目中到底比不过江鹤垣,但好在她答应了此事,哪怕自己死了,她也不会忘了自己。
他自打记事起,就一直坐在轮椅上,偶尔出门遇见的都是些或同情或讨好的目光。直到遇见赵骊歌,一见面就给了他一个下马威,但当时她看着自己的神情是平和的,并没有丝毫异色,这让他感觉自己是个活生生的人,而非废物。
思及此,江鹤荃叹了口气,他当初逗弄骊歌只是为了挑衅江鹤垣。毕竟从小到大,他都笼罩在江鹤垣的阴影下。等他发现自己是真的对骊歌动心的时候,已经迟了。如果他能早些看透自己的心思,说不定,如今抱的美人归的就是他了。江鹤荃苦笑一声,点了点头,没有多说,转身离开。
瞧着他略显落寞的背影,骊歌深吸了一口气,将他带来的“药方”紧紧地捏在手心,内心百转千回。
小甜豆从戒指里钻出来,见她神情不断变化,似是在酝酿着什么,不由拧了拧眉,试探着问:“主人,您不会是想用自己的命救江鹤垣吧。”
骊歌拧起眉头,面色略带尴尬。小甜豆说的不错,她刚刚的确是有这个想法。只是这话是绝对不能对小甜豆说的,要不然他肯定会嚎啕大哭,到时候她非得被吵死。
当下,她露出一抹自以为和蔼的笑容,捏了捏小甜豆的脸蛋,“怎么会呢?我不会那么傻的,不放心。”
小甜豆一脸狐疑地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骊歌现在的表情有些虚假。不过骊歌既然答应他了,他便没有继续问下去了。
赵骊歌返回竹屋里继续查阅典籍,制作药丸。现在还没到走投无路的时候,若真到了那份上,她再按照这方子上的法子,将江鹤垣体内的蛊毒转移到自己身上来便是了。
一连研究了五日,依旧没有丝毫进展。赵骊歌转而去见已经被关在暗阁遭受了五天刑罚的赵飞鸢,因为她的吩咐,故而行刑的人手底下都十分有分寸,现在赵飞鸢表面看着凄惨无比,实际上都是些皮外伤,并没有伤到根子。
见到骊歌进来,赵飞鸢眼底立时迸出狠厉的光芒来,“贱人!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