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句话江鹤垣还不以为然,后一句话却让他猛然一凛。
“说下去。”
骊歌抬起眼皮,掀开轿帘查看了一下窗外,然后示意他凑近些。
江鹤垣递了个耳朵过去,只听见女子温热柔然的呼吸像羽毛一样打在他耳侧:“机缘巧合下,我看到了赵府隐藏的账簿,又或者说是季安雅想隐藏的账簿。动辄都是大笔黄金出入,还有她的妆奁盒里,有宫制的首饰。”
“也许只是赵家有你不知道的财力,宫里卖首饰的妃子,通过太监流出来的东西多了去了。”江鹤垣听到仅是如此后,便松了一口气,坐直了身子。
不知为何,她刚才跟他说话时,他总觉得耳朵痒痒的,让他经不住想抠抓。
“就算我爹是太医院之首,再怎么隐藏实力,可以一笔账花费万两黄金吗?”骊歌轻声问他,大眼瞪得圆圆的。
居然不信她的判断?
“妃子卖首饰确实正常,也存在很多这样的情况。但御赐宫制的孔雀样式,就算有人敢拿去卖,有太监敢送出宫吗?”
上一世度三郎受封,她这个正夫人也有收到御赐之礼。前来封赏的大太监曾明里暗里告诉她,御赐有专门的宫制,如果转卖被发现,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骊歌这两句话说出来,江鹤垣便再也说不出反驳的话了。
他拧眉沉思,眼看着轿子就要进入宫门,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若有需要,就用白头鸽送信来吧,宫内也可以。”
此后,头轿里再无交谈。
皇宫内院里,到处一片繁华。
他们作为头轿下来以后,骊歌便跟随着江鹤垣率先走向翩颐殿,皇帝和太后正在那里等待所有前来觐见的贵女们。
“皇上是陪着太后来走过场的,一般不太管事。所以你只要注意在太后面前不要出错就行。”江鹤垣走在骊歌稍前的位置,轻声对她交待着。
此时骊歌正在和小甜豆讨论太后的隐疾慢性毒,听见她的话,也只是随口应了一声。
两个人很快走到翩颐殿门口,其他千金则在越秀宫等待觐见。
“宣靖安侯小公子!宣头轿天女预选!”内侍总管掐着嗓子高声大喊着。
骊歌和江鹤垣听宣后,立刻依着礼制从旁侧的小殿门进入。
“臣靖安侯次子江鹤垣,参见皇上,参见太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臣女医药局首席赵付宇之嫡长女赵骊歌,见过皇上,见见过太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赵骊歌和江鹤垣齐齐行礼,皇帝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