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刚才她有帮赵清月说话的想法,现在看到这样不知廉耻的一幕,也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变成这样了……明明、明明二姐姐说的,是大姐姐会变成这样的。”赵清月仿佛神志不清一般,不小心就将真话当做胡话说了出来。
可在场的所有人都听明白了个中意思。
几乎是赵清月说完的瞬间,季安雅就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前,将她粗暴地从度三郎的怀里拉了出来,然后一巴掌扇了过去。
怒急攻心的季安雅控制不住地露出了她小门小户的粗俗教养,指着赵清月破口大骂道:“你个不要脸的下贱胚子!自己想男人还要把我鸢姐儿扯下水吗?!”
话一出口,她立刻就后悔了。
因为所有人都在用一种奇异的眼光看着她,就像她是个怪物一样。
赵飞鸢原本一直十分安静地躲在母亲身后,此时却突然伸出手扯了扯她的衣摆:“娘,您先别动怒,说不定清月是被迷惑了才说出这样的话。”
语毕,她意有所指地看向了赵骊歌。
原本正在认真看着自己指甲上纹路的骊歌闻声抬头,一双黑亮的眼睛突然凌厉地扫向赵飞鸢:“你说的是我吗?”
全场倏忽便安静了下来。
上一世,骊歌打点度家官场上下关系一点点浸染出来的正妻气势猛然宣泄出来,几乎是所有人都被她镇住了。
只有度三郎一人,呆呆地看着万千风华的她。
“我为什么要花这么多心思去对付你?”正红色的绸缎映得少女极为端庄美丽,骊歌轻悠悠地问出这句话,仿佛赵飞鸢不过是地上的一只蝼蚁,不值得她多看一眼。
“因为你想除掉我们!”赵飞鸢虽然被自己这位大姐姐的的气势震慑住,却还是强行定下了神。
如果不把脏水泼回去,今天被坏掉名声的就是她们母女了。
“相对于我想除掉你们,你们才是想除掉我的人吧?”骊歌轻飘飘地抬眸,又侧首对着季安雅笑道:“我声名俱毁,就没有人会在你们面前提赵家嫡长女了。以后赵飞鸢嫁人,更不会有人因为我这个嫡长女的存在而降了她的身价。我毁了,你们才最有益吧?”
赵骊歌就像是一簇火星,点燃了赵飞鸢递过来的导火索,正在众人之中炸开。
“你看你看!我之前就说了!那个小赵夫人根本就是故意的,以前那些宴席每次都说她家大女儿来不了,今天一来就出这样的事。”
“那赵骊歌看起来不像之前传出来的那样啊……”
“我觉得是那个度三郎有蹊跷。”
这句话一出来就像是提醒了大家似的,终于有人关注到了度三郎。却发现那人跟傻了一样,一直愣愣地看着前方,眼神失焦。
节度使夫人皱着眉头问他:“我记得你是来拜访老爷的门生,怎么会进到女眷宴会的后花园来了?”
“是赵小姐让我来的……”度三郎有些躲闪,闷声地回着话。
“哪个赵小姐?!”季安雅向前迈一步,抢在别人面前发问,生怕这人再蹦出点什么不该蹦的。
“这么急着给人施压,是慌了吗,母亲?”骊歌最后两个字说得格外用力,让季安雅死死地咬着牙,才忍住了想打她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