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黄思韵双手擂着战鼓,嘴里呼出长长的水雾,她在拼命擂鼓。
受伤的壮丁爬出衙门,趴在地上笑了:“好样的!女娃儿!雄得起!”
“把她给我抓起来!谁叫你们放了她?”刘白凤怒眼冒出金星。一股杀气笼罩着全身,慢慢的弥漫在白水关上的每一个角落。
哈哈哈,一阵笑声从衙门里传出来,胡县尉在几个壮丁的搀扶下走到岗亭下。
“刘白凤,你没有想到吧,你生了个好女儿,山上的守军很快就会下山,附近的百姓也会来帮忙,你们束手就擒吧,本县尉饶你不死。”
“死到临头还敢犟嘴!本夫人先杀了你,看你能奈何了我?”
刘白凤挥着宝剑一步一步的靠近胡县尉,她的手下也战死一半,这才给了黄思韵挣脱的机会擂鼓。
现在袭击阴平关已经不可能了,只能等待大军入白水关强攻山道。
胡县尉又是一阵狂笑:“杀了我不足惜,反正你攻不上阴平关了,本官死而无憾,你出卖汉中,偷袭白水关,将要背负千年的罪名,遭后人唾骂。”
刘白凤冷笑道:“本夫人成全你的名节。”
“涂县令!你去宰了胡县尉,让那些伤员全部趴在山道上给老娘当保垒,阻止川军下山。”刘白凤狠毒阴险。
涂县令捡起地上的一把朴刀,慢慢的向胡县尉走去:“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的臭脾气,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要臭。”
涂县令一刀砍在胡县尉的头上,叫你带人反了老子,老子要你死了也不能投胎,去做个孤魂野鬼吧,涂县令对胡县尉恨之入骨,如果不是胡县尉,山上的壮丁就会跟着他投降,他就会有更大的利用价值,搞的老子孤身一人。
涂县令砍下胡县尉的头还不解气,又踢了几脚,地上的伤丁被他激怒了,拼着最后一口气,纷纷向他滚了过去,几个人抱住他的腿就咬,大块大块的肉从他腿上掉下,涂县令脸如猪肝,裂开大嘴,发疯的狂叫起来。
涂县令气的挥刀猛砍,仍然挣不开伤丁的撕咬。这就是川人的蛮劲,只要惹恼了他们,死也要出口气。
刘白凤大惊,地上的人明明快断气了,怎么还有劲咬人?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她是山东历城人,在金国长大,自小混迹在江湖,杀人夺宝为生。
她不明白四川人的性情,她不懂。
刘白凤害怕地上没有断气的伤丁跳起来咬她,吓得往岗亭上走去。
黄思韵还在擂鼓。
鼓声咚咚!咚咚!咚咚!
刘白凤飞身上了岗亭,一巴掌扇在女儿的脸上,五根红指印立即鼓了起来。
“溻帐东西!敢坏老娘的好事,回去好好反省。”
“娘!你要有良心,就放下剑,跟我守关,不许蒙古兵过江。”黄思韵还在幻想母亲能回头。
“不孝的畜牲!老娘废了你。”刘氏一剑削向女儿的双手,她只是想吓吓女儿,逼她放下木槌。
黄思韵大哭起来,挥起木槌顶向宝剑,然后一头撞向刘氏的胸。
刘白凤没有防备,被女儿黄思韵撞下岗亭,黄思韵用力过猛,从刘白凤的身上飞了出去,一头摔下悬崖。
刘白凤大惊失色,扑跪在地上流泪,此战,夺下了白水关,却丢失了女儿的性命,一生中她只生下这个女儿,其他两个儿子是丈夫的小妾所生。
黄思韵摔下悬崖,刘白凤如掏空了心。
刘白凤站在悬崖边,仰天大笑,用剑指着天空: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