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心绿看到告示,立即傻了,跌跌撞撞的跑回院子,这个院子就是郭家新建的大院子,全部倚山而建,土墙草屋,冬暖夏凉,既简单又实用。
“姑爷!不好了!”心绿大声叫喊。喊声带着哭腔,音长而又凄凉。
郭怀三忙从后院跑了过来:“出啥子事情了?慢慢讲。”
“小姐!小姐她!”心绿脸都黄了,上气不接下气。
“快讲!小姐出啥子事情了?”郭怀三顿感不妙。
“跟我走!”心绿来不及说话,拉起郭怀三就走。
郭怀三跑到白水关下,看到很多人围在关前看热闹。人群议论纷纷。
“黄太守夫妇献出了兴元府,不忠不义,应当把他们一家都抓起来。涂县令做的对。”
“就是嘛!奸臣的女儿,就该受处罚。”
“嗯!嗯!就是!活该。”
“听说长的很漂亮,咱们也去玩玩。”
“麻子,你有钱吗?没钱还想玩?”
“造孽!听说才十三岁。”一个老人摇头叹息。
郭怀三挤上前,脸由绿变青,又由青变绿。
郭怀三大叫一声,撕了告示往山上跑去。
“下去!谁上你上关口的?”衙役挡住郭怀三。
“滚开!”郭怀三撞开衙役直奔衙门,擂起大鼓。
咚咚!咚咚!鼓声暄天,涂知县立即升堂。
“堂下何人?一大早击鼓扰的本县不得安生。”
昨晚,黄小姐不吃他那一套,他恼羞成怒,想了一个晚上,才想到如此狠毒的办法处罚黄思韵。不让本县舒服,本县就让你舒服。
“在下郭怀三,来为我的未婚妻黄思韵讨个说话。”
“大胆!黄思韵乃是罪犯之女,本县按照大宋律法处理,有何不妥?你给本县说清楚,说不清楚,本县也饶不了你。”
涂知县惊堂木一拍,痛的嘴直哆嗦,手往身后甩了甩,他用力过度,震的手腕发麻,虎口疼痛,可见他心中的怒气有多大,眼里的怨恨有多深。
“你这是公报私仇,黄思韵未满十五岁,还是未成年人,你这样判案,不符合大宋律法,我要到京城告御状。”郭怀三大声抗议,现在不能退宿,狗官已经骑在脖子上拉屎了。
“你去告呀,在没有得到刑部的批文之前,本官的宣判就得执行。”
“你!你藐视大宋律法,枉为父母官,少爷今天与你拼了。”
郭怀三站了起来,冲上案桌,一把揪住涂县令的官帽,把它摔在地上。
“你!你想造反!来人,把他抓起来,打入死牢。”
一群衙役冲上前围住郭怀三就打,郭怀三怒气冲天,拳打脚踢,十几个衙役瞬间倒在地上大声叫唤。
涂县令吓的往后屋跑去,郭怀三上前一步,抓住涂县令的头一扭,涂县令痛的杀猪般的嚎叫起来。
“你敢殴打本县,那就是死罪,本县要判你个斩立决。”
涂知县忍着痛,大声吼叫,可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帮忙,他们被郭怀三打的鼻青脸肿,东倒西歪,谁也不想爬起来挨揍,躺在地上就是保护自己,知县挨揍,与他们何干?又不是他们的老子,所以个个躺在地上装死。
打斗声惊动了白水关上的士兵,士兵忙向曹友闻汇报,曹友闻带着族弟曹友成跑下关来,看到郭怀三的一只脚踏在涂县令身上。
曹友闻既好笑又好气,他娘的,堂堂一个知县被一少年踩在脚下,传出去丢死人了。
这个涂知县也不是个好东西,原本是个知府,在扬州贪污军粮,贻误战机,搞的前线将士饿肚子,北伐大军才被迫退兵,损失惨重。
这才被贬到沔州,沔州失守,他没有地方办公,搬到山上来了,还是那个德性,没有收敛一点,不带着农民发展生产,只想着收租,在阴平郡也没有好名声。
涂县令见到曹友闻如见到救星一样,“大人!你要为下官做主,郭怀三公然打人,这是造反。”
“本统制只管打仗,不过问地方上的事,听说你把人家一个小姑娘充为官妓,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下官秉公执法,郭怀三竟然包庇犯人之女,娶犯人之女为妻,这是在挑衅大宋律法,请大人做主。”
涂知县推开郭怀三的脚站了起来,立即换了一付面孔,你小子再能打,也不敢当做官兵的面打人,老子让你生不如死。
“涂县令,我不管你地方上的事,听说蒙古大军正在南下,我要的军粮,你筹备好没有?”
“大人放心,你要的粮草我已经筹足,请大人在此坐镇,我要判郭怀三一个擅闯公堂,殴打朝庭命官之罪。”
涂知县坐在案桌前,抖了抖官服,扬起了惊堂木,威风十足,一脸正气。
“来人,把郭怀三抓起来,打入死牢,充军海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