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渡生是个行动派。
恰好,司蔻也是。
不过两人的目的完全不同。
刚回到卧房,就看到等在那里的叶息,还有……一个鼻青脸肿的人。
司蔻一愣,朝着那人轻轻抬了抬下巴:“怎么回事?”
“路上碰见的,在跟踪我,被发现了也只在逃,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叶息耸耸肩,一脸无奈。
倒是司蔻看他俩的眼神变了又变:“该不是……你上哪里惹的风流债吧。”
“……”
眼见着叶息的眼神逐渐变得幽怨,司蔻揉了揉眉心:“打住。”
“不开玩笑了,说正事吧。”
司蔻朝那人走过去,长亭随即跟上,一只手按上短匕。
“别别别!”
那跟踪狂连忙跪地求饶,被打的看不出五官的脸,此时异常滑稽。
“谁的人啊?”
司蔻在他面前蹲下,虽然直觉告诉她,此人并无恶意。但难免人心险恶,她还是微微往后挪了挪,在长亭的保护范围内。
“……我家主子的。”
“小情人?”
那男人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咬牙切齿道:“下属!”
“哦。”
众人:“……”
“再问一次,谁的人。”
司蔻话一落,长亭的刀尖就抵上了男人的脖子。
“……”
“看不出来还挺忠贞,”司蔻凉凉一笑:“长亭。”
刀尖立刻前进几分,有鲜血沿着锋刃渗出来。
“停停停停,住手!”
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紫衣男人直直踹向长亭,司蔻随即反应过来,拽过自家暗卫往后退了退。
裴渡生双臂一张,像只护犊子的母鸡。
长亭看了看司蔻,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主子不要自己杀了那人,但……主子总有主子的道理。
按照主子惯例,若是要杀……刚刚就不会叫他的名字,而是直接说那一个字“杀”。
“哟,你还挺闲的。”
司蔻本能的想要怼他。
“时间都花你身上,值了。”
男人毫不犹豫回答,脸上有种莫名的骄傲。
“行了,别那么多废话,”司蔻双手环胸,斜斜的靠在树干上,歪头看了看他身后的小可怜。
“他怎么回事?”
“心悦他,想要追求他,所以才跟踪他!”
“……”
男人面不改色的出卖自己的忠心属下,心安理得的忽略了后面小可怜的幽怨眼神。
被人指着鼻子的叶息,脸色难得的铁青。
他……他可是直的!
“好好说话。”
司蔻皱眉,看着裴渡生的眼神多了几分冷意。
“你不是好这口?”
男人挑眉看着她,眼神里满是促狭。
司蔻:感觉有被挑衅到。
“如果是你的另类风流史,我倒是有几分期待。”
“那就注定要让你失望了,在下的风流不成史,也只打算写上小姐一人的名字。”
裴渡生微扬着下颌,嘴角勾起一抹自认为迷倒万千少女的邪笑,目光灼灼的盯着司蔻。
“他怎么回事?”
再次重复着那个问题,叶息觉得自家主子今日是格外的耐心。
难不成……看脸?
毕竟这紫衣服男人是真的俊啊。
“……害,其实我就是想跟着你,帮你,然后……咳咳。”
“对你应该挺划算的,是吧?”
裴渡生暗自搓搓手,眸子亮的惊人,像是叼着大骨头邀功的大型犬。
司蔻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毫不犹豫的转身,道:“进来。”
“好嘞!”
男人丝毫不觉得进入人家一个闺阁小姐的房间有什么不对。反而兴致勃勃,满脸都是得瑟和满足。
简直……不忍直视。
暗十三默默的捂住脸。
“……”
……
兰亭水榭。
“司……司小姐,”齐瑜站在凉亭前,看到熟悉的假山奇石,只觉得格外顺眼。
回头看去,司清澜微微喘气,脸色染上几分薄红,此时颇没有形象的靠在柱子上。
朱红色的广袖衣裙,衬得她越发娇艳动人,面若桃花。
“你走那么快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我……”
齐瑜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朝她抱歉的笑了笑,露出一对甜甜的小酒窝。
“……算了。”司清澜没好气的动了动发酸的双腿,这十多年来的遭遇,早就损了她的身子骨,还是要好好调养。
倒是一旁的齐瑜,此时眼睛瞪的老大:“你你你……你这大家闺秀,怎么举止如此……真性情。”
说粗俗好像不太好,毕竟是在花楼酒肆混的,女子面前还是要注意一下自己的涵养。
“大家闺秀?世子见过我这个大家闺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