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城堡并不大。
一共就4层,二楼是客房,四楼被铁链闩上,剩下一楼和三楼很快就被众人搜刮完了。
6双眼睛盯着餐桌上放着的‘战利品’,李牧暮一个人叉腰站在旁边,脸上得意地笑着。
众人:“......”
虞翊开口就很美丽:“你他妈拿着块儿抹布给我说这就是你找了2个小时的收获?”
我奶奶的看你就是块废布。
李牧暮现在的状态好像是雪飞痕的人格,整个人苍白无力地靠着椅子。
面上冷静揭开纱布:“我在3楼一个房间发现了一副油画,应该是男爵的全家福。”
油画和刚才虞翊看到的几近相同。
女人和顶着越戈一副死人脸的男孩的表情、服装、画里的色彩全部相同,但画里多出来了一个人——
一个帮他们作画的人。
作画的男人带着皮革袖套,身上套着一个围裙,脸上的笑容极为夸张。
虽然画上3个人,只有男人一个在笑,可整幅画的氛围看上去是幸福的,画里的人们双眼充满爱意的注视着彼此。
雪飞痕看向越戈:“能解释一下这个吗?”
他指着画里的男孩。
越戈转着指上的戒指,面若寒霜。
虞翊“啧”了一声,抿了下唇。
“等我一下。”
两步跨上楼梯,消失在拐角处。
城堡不大的原因,每一层但凡有点大的声响大厅都能听到。
哐啷!
哐啷!
大家就听着3楼拆家一样的锤击声响彻整个城堡。
顾念小心翼翼地看来看去,没看到管家才松了一口气。
这特么管家要是听到估计得疯。
大型拆家大概持续了8、9分钟,楼上那位施工人员终于停了。
大家以为可以消停一会儿的时候——
哐啷啷、哐啷啷。
声音比刚才还要猖狂,像是吵不来管家不肯罢休。
众人:“......”
这尼玛没救了,估计所有人今天得凉在这里了。
·
虞翊单手夹着副油画几步一跨地往下闪现。
走到餐桌前,所有人面带疲惫,神情复杂地盯着他。
虞翊:“?”
明明是我在拆画,为什么你们看起来比我还累?
乞丐先生说话很不客气:“日你妈,傻逼吧,就不能让我们直接去楼上看?”
一脸凶神恶煞,配着肱二头肌隆起的两大块子肌肉,震慑力十足。
虞翊冷下脸懒得和他解释。
乞丐继续狂吐污水:“草了,我看你就是想把管家引来把我们搞死,然后一个人做任务,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就是想踩着人往上爬,妈勒个巴子......”
他嘴里还在碎碎念。
虞翊:“......”
看他的眼神像在看傻逼。
张恒瞪着眼,撸起袖子就像往虞翊脸上来一拳。
两个姑娘加一个心理勉强算姑娘的雪飞痕被吓到了,白着脸往后瑟缩了一下。
越戈步子刚要动,后面扛着锄头的农夫在他后面大喝一声——
“别动手,谁再逼逼一锄头镐死谁!”
这一声很有震慑力,所有人都回过头看着他,不说话了。
江远帆脸抖了一下:“......”
沃日!真鸡儿吓人。
虞翊淡淡地开口:“有本事你别看。”
张恒对着空气日了一声:“不看就不看,妈的老子还稀罕看你似的。”
骂了句狠话气冲冲走了。
......
虞翊把画咚——一声放着桌上。
大家以为他要发火。
虞翊:“来看一下。”
所有人眼巴巴围过来。
众人:“......”
不敢说话、不敢说话。
看清虞翊拿来的那幅画,众人感觉心里一阵发瘆。
两幅画摆在一起,除了画家和视角的缩小,其余都一模一样。
虞翊沉默片刻,视线在两幅画中女人的双眼来回转换。
对比在一起更清晰了,女人看的不是给他们作画的人,那她看的就是在场的第4人,也就是隐藏在第二幅画背后的作画人。
就好像是一环套一环,视角不断扩大,将全貌叙述给他们。
这种感觉其实很不好受。
从他们进来这个游戏场景就隐隐有一种虚渺的逼仄感,压抑在心里喘不过气。
从马孔多小镇开始,所有人都在说神、说教皇,而教皇在人们的口中永远都在帝都。来到布达佩斯城堡,管家又在说神、说教皇,而教皇仍旧在他们全然不知的帝都。
神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