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绘里酱的家离武装侦探社很近啊,可是我之前都没能认识绘里酱,这是何等的令人心痛。竟然错过了和这么美丽优秀的绘里酱认识的机会。”
坐在白鸟绘里的客厅里,洗了个热水澡换好衣服还蹭到热茶的太宰治恢复了活力,趴在沙发上对着厨房门口,开始自己滔滔不绝的谈话。
别的不说,光听他起伏不定的声音,在厨房忙碌的白鸟绘里都能脑补出一套戏剧出来,最起码面对着太宰治的国木田独步太阳穴那里已经开始隐隐出现青筋。
他顾及着这里是白鸟绘里的家,只是紧紧握住拳头,准备在太宰治挑战到他理智底线时再给他狠狠一锤。不过在那之前,太宰治已经瞄到白鸟绘里出来,立刻端正坐好,还小口抿着热茶,乖巧的样子让他无从下手,只能以眼神示意他本分一点。
然而不搞事给国木田独步添点麻烦的太宰治就不能叫太宰治了。
他双手托腮撑在腿上,很随意地和端着盘子过来的白鸟绘里搭话,“绘里酱的厨艺看起来好好啊,国木田君,你今天有口福了哦。是不是,绘里酱?”
“啊,其实还好,我因为一直一个人住,总要会一点简单的料理才行。”白鸟绘里看着坐卧不安的国木田独步,很贴心地放下盘子,在一个和他们对面的小沙发坐下,接了太宰治的话,“不介意的话还请尝一下吧。”
“那么打扰了。”国木田独步取走一杯热牛奶和三明治,很认真地和白鸟绘里道谢。
她若有所思地看了太宰治一眼,后者笑眯眯地拿走一份三明治,很开心地吃起来,然后眼睛一下子充满了小星星,“哇,好好吃,绘里酱的手艺真好。”
看着不太正经,玩世不恭,结果实际上很擅长照顾同伴心情吗?
白鸟绘里一开始就发现了,可能是因为不常进入独身女性居住的地方,国木田独步有些拘束,身体都绷得很僵,连接过自己递来的茶时都很严肃,恐怕不是太宰治的一番话和行动,他就会找借口拒绝自己的食物了吧,比如自己已经吃过饭食之类的。
但是实际上他应该一夜没休息,直到和自己遇上才算喝口热茶。
她眼神快速略过国木田独步全身,他的头发、肩膀、裤腿边都有些微湿的痕迹,在路上时皮鞋也沾染少许泥土,衣服有着淡淡的划痕,如果是早上出门,即使在河岸边走一圈也不至于这样,尤其这人一看就是严谨到犯强迫症的地步,别说衣服不整洁了,恐怕连打领带都要反复确认规整才行。
所以是昨夜一直在外面,尤其是田地那里巡逻工作吗?
因为最近报纸上好像在说有食人虎在大肆破坏田里的植物,造成很恶劣的影响,而这种捕捉野兽的危险工作应该多是有能力的人接手才是。
比如说武装侦探社。
托表姐的福,她还是稍微了解了自己工作地点的一些情况,这两人应该就是被派出任务的调查员,还是具有一定武力的调查员。
但是啊。
看着国木田独步在太宰治的三言两语下想要发火又强忍住的现状,白鸟绘里简直想要捂脸,总感觉国木田前辈工作很辛苦呢。
“绘里酱,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太宰治吃饱喝足,逗完国木田,很惬意地躺在沙发上,又盯上了白鸟绘里。
“前辈请说。”
“你愿意和我殉情吗?啊,不是,我是说,绘里酱的手艺很赞哦,之前有想过开家餐厅吗,那我一定会天天过来捧场的。比如说做蟹肉料理什么的。”
尽管太宰治殉情的话在国木田独步黑脸的凝视下迅速改口,但随之而来的问题却也不那么庄重,十分跳跃,他身上穿的由是白鸟绘里提供的蓝色条纹西装,衬得他愈发身形修长,脸色如玉,但是他脸上的表情却是严肃认真,仿佛提出的是什么生死攸关的重要问题。
“嘣------”
青筋绽出,国木田独步再也忍受不住,他只感觉眼前忽闪忽黑,只有把这个永远不着调的太宰治往死里揍一顿才能缓解他胃里的绞痛,在他意识清醒前,他已经勒住太宰治的脖子,再次咬牙切齿地强调,“不要随便撺掇别人做事啊,人家有自己选择生活的方式的权利。要问问题就严肃点好吗,啊!”
“那没有了。”太宰治迅速躺平装死,一脸安详,惹得国木田独步脸上的表情都要扭曲了。
“国木田前辈和太宰前辈的关系很好呢。”白鸟绘里的一句话让两人的动作都停止下来,纷纷愕然地看着她,然后同时开口。
“我怎么可能和这个绷带浪费装置关系好?”
“哎呀被绘里酱看出来了真不好意思。”
说出这话的太宰治还拍拍国木田独步的肩膀,“我们关系可好了,是吧,国木田君。”
国木田独步的眼神在太宰治的话里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