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给他一次机会,他真的不会偷拿老师的圣遗物,召唤这位王者了。
“哈哈哈哈哈哈小子,不要那个表情,要像个战士一样!这里可是观赏战斗的绝佳地点,睁大眼睛好好看着英灵们的战斗吧!”
披在肩上的红色披风在身后飘动,粗犷健壮的男人在夜色下享受清凉的啤酒,高亢的嗓门爽朗而畅快。
韦伯战战兢兢的趴着,小心翼翼的探出头向下看了一眼,就立即缩了回来。
“我没说不看,但rider你倒是把我放下去啊啊啊啊啊!!!!”
少年还未变声的声调本应该是清澈干净的,但是哀嚎着的韦伯在恐惧之下,带着哭腔的声音完全破了音。
——红色的跨江大桥之上,两人在狂风呼啸的桥骨之上,距离地面与江面足有几十米高。
人类一旦失足掉下,就会摔得粉身碎骨。
“真是个没什么耐心的小子。”粗犷健壮的男人看了哭唧唧的韦伯一眼,又猛灌了一口酒,嘟囔了一句。
“我想回英国啊呜呜呜……”韦伯八爪鱼一样抱着桥梁钢骨,不断小声哀嚎。
男人无奈的举起大手摸了摸刚硬如狮子鬃毛的红发,不知道该怎么让自己柔弱的御主明白,战士就应该刚勇一些!
像他一样!
正想再灌一口酒,男人忽然停下动作,眼神瞬间犀利了起来,看向远处。
“有人来了!还不止一个。”
“哈哈哈哈哈哈,情况要有趣起来了。小子,快看!我亚历山大·伊斯坎达尔,绝不会骗你吧哈哈哈,这里就是所谓最佳观战地点!”
韦伯却快要哭出声来。
他在忽然莫名其妙掀起的飓风里,感觉自己像片可怜的树叶,随时都有可能被风带下桥梁,摔个粉碎。
“放我下去……rider!!放我下去啊呜呜呜。”
韦伯刚抬起头,想向男人发狠话,就感觉本就风速极快的飓风突然狂暴。自己整个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傻傻的看着红色的桥梁钢骨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之上。
“小子!”
男人大惊,赶紧扔下手里的酒,大手一捞,将韦伯的手臂拽住。
像吊/在房梁下的咸鱼一样在桥梁上随风晃来晃去,根本没办法停下来的韦伯,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瞬间被狂风掀飞了出去。
他大喘了两口气,劫后余生的心悸感,让他背后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
“所以早就和你说,把我放下去啦!”韦伯这次是真的要哭了。
他吸了吸鼻子,墨绿色的瞳孔紧缩成一点,眼角还挂着泪珠。看着可怜极了。
“rider,放我下去!我不要在桥上待着了,绝!对!不!要!”
男人却难得的没有取笑韦伯的胆小,他肃穆着粗犷刚毅的脸,眼睛在四周仔细扫视了一圈。
“不,小子,这不是普通的风。”
“自然产生的风不会突破我对你的保护,把你从桥上挂下去。而且,就算你像个小孩子一样又瘦又轻,正常的风也没有这种力量,能瞬间把你吹飞。”
“这恐怕是英灵行动时,才能造成的效果。”
“是谁?”男人此时看上去威严极了。
“是哪位英灵才能有如此巨大的力量?这样的人足以配得上做我征服王,亚历山大·伊斯坎达尔的对手!哈哈哈哈哈哈,小子!我开始兴奋起来了!”
韦伯哭的好大声。
“啊啊啊啊啊!我不管啊!所以说,rider你要么放我下去,要么拉我上去啊!手臂快断了啊啊啊!!”
少年破了音,带着哭腔的嚎叫声引得跨江大桥下面及周围的车辆,行人,纷纷驻足观望,一脸茫然且好奇。
刚从桥梁之上的高空飞身而过的武曌,注意到了桥梁这边的动静。
她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容,看向被自己卷在长袖中的青崖。
“你之前告诉朕,圣杯战争的隐蔽进行的?不能引起普通人的注意?不能波及到普通人?”
“下面的那座桥,看起来因为骚动,车辆已经堵住了啊。”
青崖在扑面而来的狂风中费力睁开眼睛,然而没过三秒,眼睛里的水分就被过于高速的风吹干了。
他赶紧闭上,又睁开小小的一条缝,这才看着武曌,讪笑出声。
结果刚一张嘴,风就呼呼的灌/进/嘴里。逼/得他不得不长话短说。
“那个,陛下,众所周知,圣杯战争确实是隐蔽进行的。我真的没那个胆量骗您。”
“就是有时候,总是会有各种各样不能控制的突发状况嘛。”
“哦?”
武曌的神色似笑非笑。
“那你和朕说过的,不能说出真名,也是可以有突发状况的了?”
——说错话了!
青崖一悚,顿时也顾不上风太大,连牙齿都快被吹干了的事。
“不可以啊!!陛下!!!这个真的不可以啊!”
“求您可怜可怜我,可怜可怜圣杯战争吧!圣杯战争和您比起来,还只是个孩子啊!这样真的快被玩坏了!”
“陛下,您说了真名,再解开究极宝具,这场战争真的就没得玩了。我会被秘书处扣光工资的啊!”
——而且会被秘书处抓去,负责和魔术协会、圣堂教会交涉,疯狂扯嘴皮的啊!非常麻烦,不想去,那太惨了!
“陛下,求您啊咳咳咳,咳咳!”
继韦伯之后,青崖的嚎叫声接力出现在冬木市上空。
只是因为距离地面太远,普通的冬木市市民无法听到。
地面上,一身深绿色紧身作战服的双/木仓/骑士,猛然抬起头,望向漆黑的夜幕,若有所思。
——好像……听到什么人在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