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这……这是什么情况?! 尝试着活动一下自己的“四肢”。 很快的,她就发现她动不了,她无法控制这具新的“身体”。 心里欲哭无泪,之前还想着自己能找到一个新的寄体,不再跟这玩意儿同存,结果老天跟她开了个更大的玩笑。 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现在的她,可以说是一件有意识的亵衣。 不过,这样的烦恼并没有持续多久。 只因宁一阑已经收回了真气,从容的站了起来,把其他的衣裳套上,往外面走去。 这一次,外面那些可怕的景像,顾意再也没有留意到,因为她全副精神都放在了宁一阑的身上,而且她也看不到。 肌肤之间的相贴让她不禁有点害羞,不仅如此,由于外面有衣服覆盖着,让她无法看清外面的处境,那种暧昧的感觉又放大了数分。 那段伏在他身上的日子,怎么着,也没有现在来得尴尬。 贴身抱大腿,她现在抱的何止是大腿。 唉,人生整天都在负她。 **** 应许和应诺早早等在了门前,看到宁一阑回来后,连忙迎上前来。 应诺走在最前,他上下扫了眼宁一阑,高兴的说:“主子看起来又精神了数分。” “嗯。”随便应答一声,目光便放在四周的装饰之上。 红色。 府内被红妆覆盖,小道的两侧铺满红色花瓣,芳香扑鼻,梁上挂满红绸,用以照明的灯笼皆被换成红色。 好一番喜庆的样子。 须臾,他似是自顾自话的说:“不错,效率挺高的。” 应诺立马凑上前来,说:“主子,你一离开,魔皇便派人来布置,刚好在你回来之前完成,你也知道,时间紧迫,天亮之后,便是成亲之日。” 微微点了点头,宁一阑换了个话题,问道:“我们去看看喜服。” “主子,在这里。”应诺迎着他。 宁一阑走到了屋内,接过应诺递来的喜服,轻轻一掦。 苏绣红色锦袍,袖口领口均以金线缝合,腰间系着暗红色的带子,可以看出这件喜服的精细。 指尖在其上轻抚,他低声说道:“你们出去,我试试看。” “是。” 确认房门关上之后,宁一阑把衣衫缓缓褪去。 而顾意也终于得见天日,只不过眼前的景象对眼球的冲击有点大。 面前是一面一人半高的铜镜,铜镜里映出宁一阑如今的样子,他随意套着那件喜服,没有系腰带,中间敞开,红白相间,双手放在身后交叠着。 静静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宁一阑没有任何表情或者动作。 但顾意却不一样了,这样诱人的画面让她看到了,说没有感觉的话,她还是女人来的吗? 眼睛里好像有成千上万的心心往外冒出,若不是不能动的话,她还真想伸手摸一下呢。 突然,她看到铜镜里的人的唇瓣微微开合,若不是顾意跟他距离极近,也不会听到他说:“防不胜防啊,居然连我的尺寸都知道了。” 说罢,他便把那件喜袍脱了下去,扔到一旁的屏风上。 而顾意表示:她有点茫然。 她还没看够呢。 如果说,吃饭是宁一阑生命中第二重要的事,那第一重要的事就肯定是—— 睡觉。 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是睡一觉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是睡两觉。 跟着宁一阑的静作,躺在被窝里面,顾意能感觉到宁一阑现在的心情不是很好,害得顾意也跟着一块情绪低落,这样的心烦让她没法睡着,只是盯着床幔发呆。 反倒是宁一阑很快的便睡去了。 绵长的呼吸声传出。 夜深人静,顾意在想这几天发生的变故,太奇怪,太奇幻,好像在做梦似的,但又比梦来得真实,让她有点害怕。 周身传来他温暖的体温,突然,心里冒出一种想法——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挺好玩的嘛。 睡了睡了,想太多对脑子不好。 后半夜,府内再也没有失眠的人。 **** 一大早的,宁一阑和顾意便被外面急速敲门的声音吵醒。 宁一阑翻身坐在床上,似是知道门外的人是谁,他指尖微动,撤出屏障,说:“进来吧。” 几近同时,门便被一脚踢开。 来人自然是宁和悦,他自昨天起便心绪不宁,怕他会逃跑,于是今天一早就来这里堵他。 只不过,当看到他还是在房里,那有半分逃婚的意思,宁和悦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他连忙说:“一阑,早安。” 宁一阑极轻的回:“嗯,父皇还真是关爱我,一大早的特意跑来我的府上,就为了跟我说声早安。” 自知理亏,宁和悦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接着,房内也陷入无尽的沉默,最后,还是宁和悦觉得实在是不好意思,他说:“父皇就不打扰你了,你别误了吉时就行了。” 宁和悦对宁一阑可以说是宽容致极,不但成婚的事不用他操心半分,就连接新娘子这事也不用他去操劳,他要做的就只是在吉时出来拜个堂,最难的也就是跟新娘子一块在掌心划个口子,让两人的血液交融,走个仪式而已。 所以这白天,他还是无所事事。 对比宁一阑的从容,顾意倒显得有点不知所措。 经宁和悦这一提醒,她才想起,今天之前,她只需要跟宁一阑一个人相处,但是,从今以后,还要多出一个人来,而且那人还是个女的。 要知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必有损失! 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画面,宁一阑抱住个美娇娘子,那娘子一下往她,不,往他身上倒来,两人顿时发出阵阵欢笑声,然后她被残暴的扒了下来,扔到地上,然后床幔被放了下来,她的身边堆满同样被粗暴对待的同伴,紧接下来的事情,不用细说,大家都懂了吧! 芙蓉帐暖度春宵,顾意一人眼火烧。 这么一想,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而宁一阑在宁和悦走了之后,又倒回床上,呼呼大睡。 说真的,他练完功之后,外表虽然看起来与平常相差无几,但是其实是很累很困的。 感受着某人再次渐入梦乡,顾意真的很想掐死他。 闷闷不乐的躺着,满腔憋屈无所释放。 没有人让她出气,真无聊。 窗外的景色渐渐昏暗,众人急促的的脚步若有若无的传入耳帘。 最不期待的画面即将到来。 周身传来微微的动静,她知道,宁一阑醒了。 他看了眼窗外的天色,便自个儿开始套衣服,也由着他这个举动,让顾意再次回归到黑暗之中,只能凭着他细微的动作察觉到外面的情况。 刚出房门,应诺便说:“主子,吉时到了。” “嗯,你们去好好准备吧。” 兀自往外面走去,一路上,顾意感受越来越多人,但是却没人上前跟宁一阑说话,就连问好的也没有,转念一想,那家伙看起来一副不好惹的样子,谁敢走上前来。 很快的,她便察觉到宁一阑坐了下来,在他周围的,都是宾客喧闹和觥筹交错的声音。 突然,门外传来一道尖长的声音—— “新娘子到。” 此声一起,场内立马安静下来。 从一重一轻的脚步声中,顾意知道应该是大长老牵着他的女儿慢慢往堂前走来。 只不过,她很清楚宁一阑如今是一副安坐的姿势。 这人还真是厉害,成亲都不带动的。 难得还没有人敢有意见。 放下新娘子后,大长老便坐到属于他的座位上。 与此同时,媒婆高声说:“新郎新娘进香。” 宁一阑没动。 但是在场没有传来任何讶异的声音,空气中也有淡淡的焚香味。 奇怪。 “三叩首。” 礼毕,在场的人纷纷说出恭维的话,一片欢乐的气氛。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 这一套动作下来,顾意心里只剩下疑惑,因为从头到尾,她感肯定,宁一阑都没有动过,让她怀疑他是不是瘫了。 此时,负责主持的人说道:“最后,只需要把最重要的血礼完成后,你们便是真正的夫妻了。” 话说顾意第一次听这血礼时,感到非常嗤之以鼻。 好好的,刮她一口子,多痛啊。 不过她的小心思可是没人在意的。 回到现实,语音刚落,便有人把刀递了上来。 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心里有点焦急,但是过了一会儿嗅到空气中传来淡淡的血腥味。 “礼成,送入洞房。” 这时,顾意可以拍胸口肯定—— 拜堂的人肯定不是她身下的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