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我去你全家!” 听到这个名字,顾意忍不住说了句脏话。 “哦,我全家剩我一个了。”树精无所谓的说。 顾意咬牙切齿的说:“这是宁一阑啊,你丫不知道这人有多可怕吗?这大腿我不抱了,我要回家。” 树精淡淡的回道:“知道,魔族的嗜血将军,生平毫无败仗,另外,为人喜怒无常,性格多变,今天可以将你捧上天,明天可以将你五马分尸,是魔族里首屈一指的人物,无人敢惹,不过,你换个角度想,有了他,你说你出门拉不拉风?这大腿是不是巨粗?” 此时的顾意,真可以说是欲哭无泪了,她绝望的说:“真的是谢谢你全家,不过这真的太太粗了。” “嗯,满意就好,我先走了,什么时候再出现,看我心情,再见。” “走走走,给老娘滚!” “临走前给你点小福利吧。” “滚!” 深呼深吸,逼着自己接受这荒唐的事实。 突然,顾意感受到一道视线若有若无的落在自己身上,她悄咪咪的转过头去,发现那个本来睡得像死猪的人,只今正睁着眼睛,往她的方向看来。 顾意先是吓了一跳,但是一会儿,她伸出手来,在宁一阑的面前晃了晃。 没有丝毫反应。 确认他看不到自己之后,她的胆子变得大了一点。 想着自己面前的人,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大魔王,好像有点小兴奋? 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床上多了一个人,可能比自己更讶异吧,毕竟应该从来没有人爬上过他的床吧。 她可是第一个喔。 胆子突然大了起来。 俯下身来,双手托着下巴,一双眼睛眨都不带眨的,看着他的脸。 心里有股奇怪的冲动,促使她伸出手来,指尖轻轻碰上他的脸。 怎么有点不同。 这次没有穿过他的脸,是真真实实碰上了,她还能感受到他脸上皮肤的触感。 仔细观看宁一阑的反应,他好像什么事都不知道。 这就是树妖给的福利? 嗯,还行。 自己“噗嗞”一声笑了出来。 有一个感觉,好像自己把这大魔王玩弄于股掌似的。 真棒。 只不过,上天好像随时随地的在观察你似的,它总是有办法让你在心情最好的时候,将你一下打回谷底。 顾意之所以等得出这感悟,是因为—— 宁一阑要穿衣服了。 而且他还伸出手碰她了!不对,是碰她身下的那件亵衣! 看着他要把衣服往自己的方向拉,顾意知道自己不能离开那衣服,情急之下,她手脚并用,像只章鱼一般从背后一把缠住宁一阑。 现在,看起来就好像宁一阑背住她似的。 心里其实挺忐忑的,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跟异性靠这么近。 宁一阑不喜欢别人侍候,因此他都是自己穿衣系带,一件件衣裳穿过顾意的身体。 不过一会儿,他便已穿戴完毕。 接着,他又坐在铜镜面前,在镜子里,顾意看不到自己,只有宁一阑一个人。 他安静的替自己束发,他喜欢把一半的头发挽起,用冠束成,剩下的一半则披在身后。 发丝在顾意的脸上擦过,痒痒的。 镜子里的宁一阑没有什么表情,他静静的坐着,目视前方,偏偏没有一个落地点。 顾意头放在他的肩上,看着他的侧颜。 片刻,他又站了起来。 顾意赶紧调整好姿势,让他“背”着自己。 “主子想要去哪呢?” 门外的两名侍卫看到宁一阑出来,不禁感到有点奇怪,这个时间点不是一直都是主子的午睡时间来的吗?怎么突然醒了? “去兵营看看。” “是。” **** 兵营。 “哧——” “哈——” 宁一阑站在飞檐之上,周身的重量由足尖那一小处托着。 半眯着眼睛,往下方望去,顾意又赶紧把眼睛闭上,抱得更紧了。 不愧是二殿下啊,站到这么高都不怕摔死的。 他瞰视着下方训练的士兵,不发一语。 那两个侍卫自然是不敢打扰的,垂着头站在他的身后。 “应许。”突然,他开口道。 “在。”身边那个较为年长的侍卫立马应声。 “那个,那个,那个,这三个人都给我除了。” “是。” 似是一阵风拂过,应许便了无踪迹了。 不问缘由,服从命令,这是他们长久以来所学会的,并且铭记于心的。 顾意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她没有能力去干涉,更何况她也没有要干涉的意思。 闲事莫理,是保全自己的最好方法,除非你站在权力的尖端,不然只是白白送死。 “应诺。” “好嘞。” 宁一阑突然浅浅一笑,语气突然变得轻快起来,说:“走,我们去玩。” 去玩? 顾意还真追不上他的脑回路,刚刚还杀了数个人,不过一会儿,就突然画风一变,说要去玩? 下一瞬,宁一阑脚尖用力,提步而起。 “啊——他又来了。” 在他背上的顾意,只觉腹肚里五海翻腾,欲吐无门,头昏脑胀,快不知天地为何物,唯一一个意念就是要抱紧他,不让他把自己甩下。 来人啊,他超速了!快把他拦下。 在顾意感觉自己再过一瞬就会灰飞烟灭时,宁一阑终于停了下来。 但是在看清周围的环境之后,顾意想:她还是晕过去比较好。 那只蝎子精比她大十数倍吧。 那只老鼠精伙食不错啊,长得比那蝎子还要大上两倍。 那条蛇精身躯也太粗太壮了吧,不是那树的树冠大,她还真看不出这树干已经被牠卷得一点都看不见了。 这样的鬼地方,真的适合“玩”么? 你的兴趣还真是特别。 “主子,今天要玩什么?” 宁一阑一副认真思考状,若不是顾意知道他来这里的目的,还以为他在思考什么谋略。 “一柱香为约,万年狂草,谁找到谁胜。” 应诺一听,立马哀嚎遍野似的,“主子,那玩意儿由什么看守着,你又不是不知道。” “不赌的话,回去洗茅房去。”斩钉截铁的语气。 应诺的性子跟应许不同,他个性张掦,应许沉稳,因此,在一般情况之下,应许都是负责行动,而他则是跟在宁一阑的身边。 “唉哟,我可是超级想赌的,主子,快点,来吧,我的手已经饥渴难耐,在叫嚣着让它们一展所长了。” “走了。” 说罢,宁一旋身而起,在半空中还顺带在老鼠精头上踩了一脚。 宁一,你噁心不噁心! 她脚差点碰到那只胖老鼠了! 然后,他又在蛇精的身上侧踩了一 脚,借此换了个方向。 娘啊,她手臂碰到蛇皮了,她要洗手!洗手! 接下来,宁一阑每做一个动件,她都会被吓得呜哇大叫。 她觉得自己离死于心血栓塞之日,不远了。 顷刻,宁一终于停了下来。 顾意靠在他的肩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她微抬眼眸,看到他停在一个漆黑一片的山洞里。 不会吧,凭她多年看话本的经验,这里面准没有什么好东西。 啊,他脚动了。 啊,他不会是想要进去吧。 啊,他真的进去了。 她没眼看了。 一头埋在他的肩上,她选择眼不见为净。 不过就算看不见,她还是能感受到他的动作,还有身边兽类的咆哮。 快把她的耳膜震穿了。 救命啊,这鬼日子什么时候才到头。 她不敢看,她敢打赌一只冬菇,她看了之后,会是她菇生最黑暗的时刻。 耳边传来某兽凄厉的惨叫声,顾意知道这是妖兽濒死时发出的最后一声。 须臾,周遭变得安静无比。 “主子,我人还没到,你就把护兽给杀了?不带这样欺负人的。”洞外传来应诺的声音。 顾意感受到宁一阑抬步往洞外走去。 一直低着的头终于敢微微抬起,眼睛往他的脸上瞥去。 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是刚刚的激烈还让她心有余悸。 但是,这人怎么连根头发丝都没乱。 宁一阑瞥了他一眼,说:“不仅杀了,草也到手了。” 应诺扁扁嘴,不满的说:“主子,以后不跟你玩了。” “你敢?” 他立马换上一副笑脸,摆摆手,道:“开玩笑而已,主子你不会是信了吧?” “走。” 语音刚落,那种超速的感觉又再来了。 顾意被他的轻功弄得脑袋昏昏的,忽然听到他再补一句话,这话让她瞬间清醒了过来—— “回去沐浴。” 什么? 沐浴? 那不就是又要脱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