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看要怎么办,放人进来吗?还是叫人去请夫人过来?”
“请她来做什么?我看大爷是脑子不清醒了,叫人去打一桶井水来。”
碧环一怔,大晚上的打井水做什么?这井就在院角,冬暖夏凉,这深夜更是寒得透骨,姑娘莫不是想用这井水给大爷梳洗?
碧环带着满肚子疑问下去准备了。
柳清越也披着衣裳坐了起来。
安易旻确实喝多了,可他撑着一口气,愣是没像前次那样醉得不省人事。他回到府中就直奔目的地而来,他完全忘了自己说过再不踏进柳清越院子半步的话,满腔都是愤怒,她柳清越怎么这样无耻!这样卑鄙!
他很用力的敲门,连疼痛都感受不到。
敲了多久他也不记得。敲了很久没人开,他开始凭着本能撞门。
猛地,大门从里面被人打开,他正朝门撞去,一个扑空,就摔了个狗啃屎,腿骨也磕在门上,痛得他连连吸气。可还没等他缓过神来,一桶井水就劈头盖脸地泼到了他头上,浇了个透心凉。
泼了水,柳清越将桶递给碧环,拍了拍手,“问问大爷清醒了没有,若是没清醒,就再去打一桶水来。”
碧环愣愣地接过桶,已然惊呆了,姑娘竟然将这桶水泼到了大爷身上!
院里还有其他安家的丫鬟,听到动静都已经起来了,都将柳清越毫不留情地泼安易旻井水的场景看在眼里,都惊得回不过神。
大奶奶刚才做了什么?!
安易旻也被淋懵了,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被这透心凉的井水一泼,他酒意果然褪去很多。
他狼狈地爬起来,看着近在咫尺的柳清越,伸手指着她,好半天才找回声音,“你…你竟然敢泼我!”
“这不是因为大爷不清醒了吗?我担心大爷走火入魔,以前曾听人说过,有人要是中了邪,这井水啊,是最驱邪的,用井水冲一冲,就最好了,看来果然有效,大爷这不是正常了吗?”柳清越眨了眨眼睛,看着浑身湿透狼狈不堪的安易旻,忍不住笑出来。
“你…你…你胡说!”安易旻脑子有些发昏,猛地想起自己的目的来,他手一挥,“全部都给我退下!”
那些丫鬟本来想看看热闹,安易旻出声赶人,只得缩回脖子,但回到房间也是竖着耳朵的。
等下人都走了,安易旻压低声音质问,“柳清越,你到底还想要什么?”
柳清越有些不明白。
“你别跟我装糊涂!如果不是你,清和会这么早嫁人吗?”安易旻压抑不住自己的怒气。
柳清越明白了,但还是装糊涂。
“大爷这话说得可真有意思,我怎么了,清和嫁人跟我有什么关系!”
安易旻终于彻底爆发了,他眼睛涨得血红,“柳清越!我早就知道你是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你都已经得偿所愿了,为何见不得清和好,要逼着她嫁人!你是你亲妹妹!你怎么这么恶毒,这么狠心!”
柳清越顿时面笼寒霜,这个安易旻实在是欺人太甚。
她抡圆了手臂,一个巴掌狠狠扇在安易旻脸上,安易旻白皙的脸顿时浮现一个手掌印。她冷声喝骂,“安易旻,圣贤书都叫你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你敢不顾礼法,这样明目张胆地觊觎妻子的亲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