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好了,他送沈妙音过去,恩情也算报答完毕,青衍宗还能和昆仑洞府双双名誉双收,他还不用再养着沈妙音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儿,这种一举三得的事情,沈奉天还是挺乐意做的。反正又不是他女儿嫁人,谁去送死都无所谓。
只是现在的情况有点棘手,这宗门里大大小小的弟子都在传沈柔的流言蜚语。沈奉天思来想去觉得不能让沈柔蒙受这种不白之冤,得找个人背锅!
“许乘风,你居然教唆柔儿与你私奔,你这样把我们青衍宗置于何地、把昆仑洞府至于何地?
要不是妙音心中有大义,我们宗门不久愧对于青风道人当初的救助了吗!你这种心怀不轨之徒,不配做我青衍宗的首席弟子!”沈奉天声色俱厉,他拿出训诫鞭,下了死手抽许乘风。
他老早就看许乘风不顺眼了。
明明是个天灵跟,还是个男儿,怎么修炼起来比沈柔还要慢?
沈柔都到元婴境了,许乘风和她同为天灵跟,却还在金丹瓶颈期徘徊不前。他给了许乘风那么多灵丹妙药,是喂了猪吗?!
沈奉天并不喜欢养闲人。
他的弟子们都是他捡回来的,但是天赋不好的徒弟就会被他半路抛弃。像沈妙音那种连炉顶都不配做的,则会被他选择性无视,让她活得像个透明人。
要不是记着和昆仑洞府有婚约这事,他根本就不会把沈妙音养到这么大,早把她扔到山里喂狼了。
“爹!不要打许师兄!”沈柔突然扑向许乘风的背上,这一路的气氛压力和背地的议论让她委屈的哭了出来。
她可是在野外生活了小半个月啊!风餐露宿的,吃不好睡不好,尤其是山里到了晚上便会一片漆黑。她怕黑!她难道不委屈吗?
“爹,您知道这半个月我怎么过的吗?”沈柔哭着道,“我担惊受怕,山林里那么黑,我都硬生生忍了下来。您好不容易把我找回来了,您就不能体谅体谅我的委屈吗?”
“就这你还委屈呢。”左护法放下茶盏,语气里带着几分嗤笑,“那沈妙音那个小傻子得委屈死了,昆仑洞府的地宫里据说比任何地方都黑,她还是个练气期弟子,她不像你一样可以不吃东西。你委屈找许乘风,她委屈找谁?找司徒厌的棺材吗?”
青衍宗也并不是铁板一块,左护法魏初向来和沈奉天不对盘。
魏初就是见不得女人在他面前哭哭啼啼,这扭扭捏捏的样子真是叫他喜欢不起来。
还是沈妙音那小傻子好玩。
他记得他有几次闲着没事儿做,在青衍宗境内四处御剑飞行打发时间,结果他碰到了沈妙音在放风筝。
二小姐在宗门里不受宠是事实,可是她好像没心没肺的,她既不勾.搭师哥,也不到掌门面前去争宠,每天自己和自己玩,天天还过得挺开心?
魏初见不得别人开心,他便随手一扯,连风筝带人通通扯上天。沈妙音的基础薄弱,不会御剑,她被迫上天后,只能在魏初身后吓得哇哇叫。魏初觉得她挺有意思,此后他闲着无聊就把沈妙音扯上天。
后来沈妙音大概是习惯了,自此他每次带着她御剑飞行,她都是一副生死看淡的样子。魏初觉得,她更有意思了。
“左护法,你什么意思!”许乘风率先发作,“妙音纵然可怜,可是她是心怀大义之人,她是自愿的。你这样说,柔儿心里得多难受!”
沈奉天其实也想骂魏初,他和这个左护法根本就不是一路人。但看着许乘风已经开口,他也乐见其成。
魏初拿着茶盏轻轻抿了一口,他才没兴趣和许乘风打口水官司。还首席弟子呢?就这?他得是傻到什么程度才会相信沈妙音真的是“自愿”的?
算了,魏初自觉和这些傻子理论不了。可明明都是傻子,许乘风怎么就傻得那么让他不喜欢呢?
“魏叔叔,我也很难受啊。”沈柔抹着眼泪道,“可是我追求我的真心有错吗?我只想和师哥在一起,我没有害妙音的想法,我也不知道她会代替我嫁出去。
我只知道如果我不跑,我就要失去沈哥哥。妙音年纪小,她不能体会到我这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她嫁过去何尝不是件好事呢?或许昆仑洞府会善待她呢?”
魏初盯着台下的沈柔,他狭长的凤眼里面满是嗤笑。
“沈柔,你装什么呢?”魏初的眼里噙着几分似有还无的嘲弄,“青衍宗只有你和沈妙音两个小姐,你跑了,不就是等着她代替你嫁过去这事儿吗?
故意的就故意的,坦坦荡荡做个伪君子,也没人说你。何必要说什么无心害人的话?得了便宜还卖乖,倒也不必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