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大气又磅礴。只是亦有顾虑,画面过于恢宏,耗费的时间非常长,并且,难度非常大。
画艺与绣技缺一不可,若是做得好了,风芒过盛,有作弊嫌疑。
做不好,落得个东施效颦,卖弄不成的难看模样。
唉,两相得宜,且寓意非常,真是让人头疼啊。
半响,杜若盈问道:“攸宁院可有什么动静?”
“姑娘,这几日都盯紧了,只是攸宁院眼下紧实如铁通般,都透不出一丝风来。”棠秀应道。
杜若盈闻语暗思,杜若善的院子,大伯爷看得十分紧,插针的眼儿都没有。虽说有母亲安排的人手,但都是洒扫丫头,贴身伺候杜若善的都是青州的人。
正在苦思之际。
帘子外有一位嬷嬷说道:“二姑娘,二夫人来了。”
话落,一位穿着体面的嬷嬷挑开帘子,正是贴身伺候杜若盈母亲郭氏的安嬷嬷。
郭氏走进了屋。
杜若盈早已站了起来,迎了过去,欢喜地叫了一声:“母亲。”
郭氏脸庞圆润,浓眉大眼,嘴唇略厚,长相平和敦厚,此时身穿着墨绿云纹缎衫,头梳着高髻,戴着点翠排簪,显得整个人华无比贵又端庄沉稳。因自小读过书,且做了多年的主母,有几分洞悉世故与凌利气质。
这一眼便瞧得出来,杜若盈长得并不像郭氏,据说杜若盈长得十分像她外祖母,因此也甚得外祖母的喜欢。
郭氏睨了一眼自己的女儿,慢条理斯地坐在榻上才说道:“你这丫头,怎的不去你姐姐那里?”
杜若盈撒娇道:“母亲,她每日叫我画锦鲤,连针都没摸过。”
“你祖母说她刺绣极好,本想着你跟着她,也能学着几分,但她既然不愿教,那也罢了。”
“正是呢,母亲,反正这几日也待够了。”
这时,棠秀上了一杯热茶,乖觉地放地小几上,便退了出去。
郭氏看着自己女儿的毫不在意的脸色,语气严厉地说道:“盈儿,什么叫待几日,你觉着是完成我交代的事么?你跟别人说,你跟姐姐学刺绣,别人可信你?”
杜若盈没有说话,但明艳的脸庞像是暗淡了几分,浅浅浮起不服气的神色。
郭氏知道自己的女儿不服气是的杜若善,倒不是自己的话。她苦口婆心地说道:“你这几日还得去,明日约了族里几个姐妹,让她们都知晓你与善姐儿一块学刺绣便罢了,你懂了吗?”
“知道了,母亲。”杜若盈松了口气,不过就是还有几日罢了。
“你这孩子若是心志过于高傲,以后有你苦头吃。”
“母亲,我知道错了。”
杜若盈此时,心中确有所悔,知道杜若善在绣技胜自己一筹,她就按捺不住自己的嫉妒心,做不到虚心请教也罢了,而且表现得十分急燥,有愧于母亲平日的教诲。
郭氏为了提点女儿才跑了这一趟,见女儿真心悔过,心中满意离去。
杜若盈暗自下决心,明日去攸宁院,无论杜若善要她做什么,她都要做到静心接受。她可以控制好自己的心绪,但是杜若善糊弄她,那是她也没法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