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睿不可能去挖人祖坟,却告诉了楚雄一个关于维少的猜想。
“我调查了曹耀华,就是那座坟的主人。
曹耀华,生前是东邦地产的董事长。”
“东邦地产?有点耳熟啊。”
楚雄点头,“的确是挺遥远的事儿了,咱们小时候东邦地产可是个了不得的企业,妖市的好几处老商圈就是东邦地产建起来的。
只不过,近几年拆迁翻新,老建筑已经拆得七七八八了。”
“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
说来也奇怪,那么大的一家企业,好像瞬间消失了。”
楚雄点头,“是啊,我托金子多查了当年的税务资料,可惜那个年代的电子存档资料太少,一无所获。
我又跟老徐打听了当年的事儿,老徐也只是模模糊糊地记得,好像是因为曹耀华突然去世,群龙无首,东邦迅速被几个核心管理者掏空,很快就破产了。
这只是一种坊间传闻,还有一种说法。据说曹耀华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
“还有他不能得罪的人?”白睿无法想象。
“自古商不与官斗,他犯了大忌,被人害死了。”
“你的意思是……曹耀华被当官的害死了?”
“我什么意思也没有,这不过是坊间传闻,没有任何证据。
不过我查到曹耀华有个儿子,名叫曹维。
自从曹耀华去世,他的老婆和儿子就失踪了,算起来,如果他儿子还活着,应该跟那个维少年纪差不多。”
楚雄耸耸肩道:“维少就是曹维,也就是曹耀华的儿子,这不难猜。”他在等着白睿的下文,他相信,楚雄的调查绝不会如此流于表面。
“会不会是曹耀华的死亡时间造假?”楚雄问到。
“不会。”白睿回答得十分笃信。
“你怎么知道?”
“如果有人为了掩盖他的死亡时间而给他刻了一个假墓碑,那至少应该做一个与他身份相符的更加土豪的墓碑。
你看他现在那块碑,不能说寒碜吧,至少是中规中矩,很朴素,应该是维少的母亲为亡夫所立的墓碑,我想,那时他们一定已经家道中落了。”
白睿不在意地挥了挥手,“还是先解决手头这个挑人脚筋的案子吧,你难道不觉得,咱们正好可以拿这个案子的凶手练练手吗?”
楚雄撇了撇嘴:“唉,突然觉得脚筋疼,真的,白少,不骗你,究竟谁拿谁练手啊?”
“切,少涨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白睿白了楚雄一眼,“这案子恐怕得用笨办法查了。”
“什么笨办法?”
“调监控录像呗,既然两名受害者分别是银行保安和便利店店员,那咱们就调监控,重点看两人受害前的一个月,有谁曾同时在银行和便利店出现过。”
楚雄深吸了一口气,“千个小时的监控啊!啧啧啧,白少,你说笑是吧,你知道的,我最烦调监控了,能把人看死。”
“捷径倒也有,不过,不保证一定有收获。”
“什么捷径?”
“跟那个妓女聊聊,她是唯一的目击者,或许她会有一些受害者所没有的发现。”
夜幕降临,两人驱车赶往大师昨夜玩乐的夜总会。
夜总会大厅富丽堂皇,十几个打扮妖艳的女人靠墙而坐,楚雄和白睿一进门,女人们就开始冲两人招手。
楚雄目不斜视,白睿却大大方方朝女人们走了过去。
“小哥,来玩啊?”
一个起码40岁的女人前跟白睿打着招呼。她笑的时候,粉渣噗噜噜直往下掉。
即便涂了厚厚的脂粉,仍然遮不住岁月在她脸留下的痕迹。
“哎呦,两位小哥儿,来玩啊。”
白睿也冲那女人笑,同时亮出了警官证。
“公事。”
女人脸的笑不变,却不动声色地冲其余的年轻女人使着眼色。
“我们这儿可是最守法的,两位能来我们这儿办什么公事?要不,我找两个小妹妹给两位放松放松?”
精神洁癖严重的楚雄一听这话,胃里直是翻江倒海,不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
这一退,就露了怯,一个小姑娘立即前,假意扶住楚雄,实际却是结结实实抱住了楚雄的胳膊。
“就是啊,警官,什么公事能比我们这儿的娱乐活动有意思?”
楚雄身体僵硬,脑袋里也是一片空白,强忍住来一个背摔的冲动。
白睿一把拉住那姑娘,打太极似的将她推回老女人旁边,沉下脸来,用公事公办的语气道:“我们不是来扫黄的,不会挡你财路,你也别碍我们的事。你们这儿是不是有个叫小云的姑娘?你把她叫来。”
听到此事与自己的生意无关,老女人先是松了口气,才道:“小云今天可没来。”
她指着一个衣着暴露的瘦女孩儿道:“她跟小云住一块来着,不信你们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