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燕柳及时地捂住了他的嘴。
燕柳也十分震惊,他知道或许逢尔有很多他们不知道的事情,但他从来没想过逢尔竟是个姑娘。
在此之后,整个穹苍的弟子都听说尊主在酒窖和姑娘睡觉了,然而令他们抓耳挠腮的是,他们想破脑袋都不知道到底是哪一位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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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珩房中,两人相对而坐。
一个面容凶狠,一个面无表情。然而当面无表情的那位,扫过面容凶狠的那位的红肿双唇时,他面无表情的脸上还是出现了一丝裂纹。
“昨晚发生什么,你真的都不记得了?”沈馥狐疑的目光如同两道激光在君珩脸上来回扫射。
“喝醉了,不记得了。”
沈馥咬了咬牙,指着自己,“那你看着我的嘴,就想不起一星半点儿?”
君珩的嘴角似乎隐隐抽动,“如果是我昨夜不慎打伤了你,那我和你道歉。”
“打伤?你说这是打伤?”沈馥指着自己怀疑人生,是他傻还他当她傻?她几乎要被气笑了。
“那不然,是怎么弄伤的?”君珩问得一脸诚恳。
亲肿的,你给我亲肿的!你TND给姑奶奶我亲肿的!
沈馥在心里几乎要咆哮了,可是这话你让她当着君珩的面再咆哮一遍,那完了,她咆哮不出来。
她愤然张开的嘴,又寂寞地合上了。
“鉴于你昨晚出于不清醒的状态,那咱们这事儿就算了。”她微微一笑,“我就想知道在末沥山你为什么丢下我一个人回来?啊?你知道我是怎么回来的吗?”
说着,沈馥就觉得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她撸了撸袖子,一脚踩在凳子上,使劲压抑着自己想掐向君珩脖子的双手,“我骑马从末沥山回来的,还没到马就累死了,剩下的路是我腿儿着回来的,你知道什么叫腿儿着回来吗?你知道吗?知道吗?不知道我告诉告诉你……”
越说她那双邪恶的手离君珩的脖子就越近。
“那你慢慢赶回来就是,也不至于马会累死。”君珩垂眸。
哈!他说的还真挺有道理,她一时间竟无法反驳。
“你凭空消失,又没和我说回穹苍,我以为……也对,您老人家灵力无边,谁能伤害到您呢?怪我咸吃萝卜淡操心。”
沈馥的后半句像是带了一层青瓦上的秋霜,淡淡的凉意使得君珩放在腿上的指尖轻轻一颤。
“我以为,你不会想回来了。”
我以为,你更喜欢和宁无殊在一起。
“你以为?你凭什么以为?你以为的你以为就是你以为?”带着火气的话突突突地往外蹦,突然,她话锋一转,“我说君珩,你是不是知道我是沈馥以后,就不希望我继续待在穹苍了?可是那日你对于我的身份并不惊讶,说明你早有猜测。”
“我并没有不希望你留在穹苍,我……”我很希望。
“我当然会留下来!摇光还在你手里攥着,我迟早抢回来。”
“若你想要回,我可以——”
“打住!”沈馥打断他的话,“瞧不起我?瞧不起我是不是?我才不用你迫不得已的还回来,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送回来。当然,在此之前你还不能告诉旁人我是沈馥。”
君珩眸光微动,他缓缓开口,“好。”
此刻还不是暴露身份的好时机,幸好知晓她女子身份的只有楚回、清越和燕柳三人,而知道她是沈馥的只有宁无殊与君珩。
宁无殊是绝对不会说出去的,而君珩她刚刚也已经告诫过了。奔波数日又在地板上躺了一夜的沈馥,精神一放松下来就觉得疲惫无比,闭着眼就飘回自己屋里补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