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默心中莫名，悄悄地一个人转身离开了，他留下了当初狄秋为了寻他时特意留下的匕首。当看到这一幕事实时，莫默不知如何去面对这对猎人父女，尤其是狄秋。

莫默心中愧疚，一股极为陌生的情绪。

但是莫默会因此而改变，做一个“好人”吗？莫默自问，但是答案是不会！

莫默却是找不到回去的路。他朝着远离雾蒙山林的方向走去，他离开星莫城时下了第一场雪，如今已经月余，纵然在雾蒙山林里没有什么感觉，但是外界已然是白雪皑皑。

被雪覆盖住的林间草地格外宁静，连着整个人都空明了许多。

这雪地之中隐隐有些狼藉，是兽潮的痕迹。可惜被风雪吹刮之下，已经淡去，莫默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

莫默走得有些累了，慢慢找了一处空地盘腿坐下，脸色肃然。

他于沉默之中放空自己，仔细地感知周围环境中的每一点一滴，纵然一片空无。他努力地渴盼着，就像等待滋润的干涸大地一般。

然而，什么也没有。

是的，生了许多变化，在这样的雪地之中枯坐，莫默并没有感觉到太冷。

但是，他还是感知不了星力，吸收不了星力。起初，他以为这一切都是正常的，在后来，他归咎于自己资质不好的缘故，再到后来，他慢慢发现这一切似乎和以前并没有什么变化，除了他体内多了丝混沌云气。

他没有修炼过，但是仔细观摩过也咨询过檀儿，不管是可以回答的还是不可以回答的，檀儿都对他没有什么隐瞒。莫默知道，哪怕不是繁星满天的夜晚，星力同样弥漫天地之下，不可能一点也感受不到，也不可能吸收不到。

莫默曾把注意力转移到那丝混沌云气上，却发现自己似乎不能“指挥”动它，而且无论如何尝试，也不能让其消失与增多。它就像毫无变化一样。

这可檀儿阐述的修炼的感觉不一样，哪怕效果再弱些，莫默也能接受。因为莫默觉得，自己就不是一个天才。但是这根本不是什么弱不弱的问题，而是他根本就没有那种感觉。

那扇门对于他来说还是关着的，只是往后挪移了些许。莫默不禁这么想道。

莫默慢慢睁开眼，他放弃了无所谓地挣扎，脸色变得无比阴沉起来。

这几日从苏醒之后，莫默的心情一直由开始的兴奋慢慢跌落，直至此刻终于到达了谷底。

看着这片雪，莫默心底不禁有些绝望，这也不行吗？

莫默的怀中流出一阵乱流，静谧的雪地之上，莫榕的声音想起道：“你没事吧。”

实在是莫默此刻的情绪太过低落了，以至于哪怕是莫榕都可以感觉得到。

对于莫默体内那个存在，它不敢说。但是对于莫默，它还是比较在乎的。

莫默苦涩一笑，并没有回答。只是站起身来，朝着雪地外走去。

可以确认的是“它”似乎给予了莫默一些“馈赠”，增强了莫默的体质，还有力量，但是似乎并没有为莫默打开那扇门。

……

星莫城，再度回到星莫城，莫默不禁有些恍惚。这座往日里繁华静谧的城池，在此刻竟有些余悸未消的感觉。高大的城墙上有着许多鲜红的血迹，在这样的冬日里如此刺目。只是好在这座城池足够坚实，并无什么残破。不然，莫默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离开了许多年。

莫默走进星莫城，不同离开的时候人迹渺渺，此刻星莫城内人流颇多，摩肩接踵，比莫默见过的任何时候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