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魂石不是她的,沧辰也不是她的。
“你和你的小夫君闹别扭了?”
柳如君看事倒是通透的很,只是搁到自己便不通罢了。
“他不是我夫君。”
这句话一出,倒提醒了自己,他原也与自己毫无干系,只是萍水相逢,真论起来,他们也最多算是同僚罢了。
“对啊,他原也没有欠我什么,也没有许诺我什么。”
葭鹤儿垂眼,眼底尽是失望。
柳如君总觉得她如此执拗,倒是与自己十分相像。
“鹤儿姑娘,随我来吧,先处理一下伤口。”
葭鹤儿像个提线木偶一般木木地跟着柳如君回了另一处药屋。
这点小伤,她可以轻而易举运功施法将其愈合,但她任由柳如君在她胳膊上包扎敷药。
好像这样的刺痛可以让她清醒一点。
“姑娘,这记魂石又发亮了。”
柳如君斜眼一瞅桌子上颇有节奏地闪着微光的记魂石。
“记得上回你的……你的朋友说,是根据这记魂石寻到你的,这下恐怕又在寻你了。”
葭鹤儿抬手,灭去记魂石的光。
“现在他找不到了。”
前几日她是多么希望沧辰能找到她。现如今,她倒希望自己永远不被找到。
葭鹤儿呆坐在椅子上坐了一整夜,柳如君也陪了她一整夜。
柳如什么也没问,只隐隐觉得是为那位公子伤情,由着她在那发呆。
次日,晴光初射,天气一片大好。
坐了一夜的葭鹤儿拉开门,整个屋子骤然被阳光填满。
而葭鹤儿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没心没肺的样子。
她还是笑盈盈地:“柳先生,我们回去吧,沧岚吉还在等着我。”
“至于答应你的事……待见到岚吉康复我们便开始吧。”
“鹤……”
还未等柳如君说完,葭鹤儿便拔脚离去,投入那一片炽热的阳光下。
其实柳如君想说的是,他不需要用葭鹤儿的身体渡灵了。
不说云儿现下不知附在了哪里,就算找到了她仅剩的魂识,她也必是不愿牺牲别人的。
“沧辰?”
葭鹤儿一回雾林小屋便瞧见沧辰立在门外。
发梢湿湿,睫毛霜白。
他不会也在这等了一晚上吧。
“你在做什么?”
沧辰牵起葭鹤儿的手,轻轻摇了摇,撒娇似的:“你怎么才回来,都不给我解释的。”
葭鹤儿此时只沉浸在沧辰这样比她高起一个头身的男子,抓着她的手撒娇的震惊中,没有反应过来,只懵懵地“啊”了一声。
沧辰仍抓着他的手不放,还得寸进尺地将葭鹤儿往自己身边拽了一拽。
“那是两千年前的事了,我现在喜欢的真的只是你。”
葭鹤儿凶狠地挣开他的手,甩在一旁,背过身去。
把她葭鹤儿想得如此蠢?都到了这个地步了,居然还这样说。
“承蒙仙君喜欢,我葭鹤儿也是担不起了。”
沧辰着急地往葭鹤儿的方向挪一挪,迅速瞥了一眼碍事的柳如君,施个法将柳如君关进了一旁的树洞里,然后又牵起葭鹤儿。
“好阿栩,可不要这么对我说话,我会很伤心的。”
葭鹤儿不知为何这一夜过去,沧辰的脸皮倒是越发厚了。
“葭鹤儿宁愿无人顾爱,也不屑为人替身,若是你当真很怀念那位仙子,你不如去寻司卿去吧,她比我乖巧,也不需你费心思哄。”
沧辰真的不知该如何向她解释那位仙子就是葭鹤儿了,毕竟两千年前,葭栩只是奶娃娃,而此时的葭鹤儿根本没有和自己在一起的那些记忆。
倘若告知真相,按照他家葭鹤儿的性格,定是不会信服,说不准还会劈他两掌,就此决裂。
现在他只能编些话来,先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