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治元年十月，清军功陷太原，并兵分两路，一路经大同、榆林南下，一路则经河南进攻潼关，然而随着长治守军被迫撤出，李自成的山西防线也土崩瓦解了。

远在武关的李自成心急如焚，坐立难安，当山西全境沦为敌手的消息传来时，他气得吐了口老血，差点就摔倒在地，幸亏身边的武将们跑过去扶他。

“陛下，龙体要紧阿。”

“现在山西沦陷，清军直奔长安，各位爱卿，有何对策阿？”李自成呆坐在木椅上，有气无力地问道。

“陛下，不如由臣率领五万精兵，出武关，绕过长安，偷袭清军。”贺锦主动请缨道。

“哎，没用的，清军一看就是有备而来，他们本可以趁朱明王朝刚到南方，政权不稳，大兵南下，一举攻破南京，却调转锋头，攻击我军，无疑是视大顺为拦路虎，恨不得趁早除之。”

“天煞，你这是涨别人士气，灭自己威风是吧？区区几万清军，何足为惧？！”

“贺将军，你还以为满清只是刚刚入关的时候吗？现在他们定都北京，领土不断扩大，并且以高官厚禄去笼络汉族士绅，其待遇远超南明还有我朝，这还不让人心都归顺满清吗？”

“天煞！你是说我们皇上没有魅力，吸引不了天下士子来投吗？！”

“贺将军，不要挑拨离间！”天煞很是生气，怒目圆睁。

“好了，好了，朕是让你们来商讨对策的，不是让你们来吵架的。”

将领们面面相觑，默不作声，天煞虽然说得头头是道，但是自己毕竟不是武将出身，对于出兵打仗的事情也提供不了什么建议，而吵着要带兵偷袭的贺锦假装看着殿外。李自成直摇头，一脸失望地离开大殿。

十月下旬，清廷以英亲王阿济格为靖远大将军，联合平西王吴三桂、智顺王尚可喜，总共三万兵马，由大同经蒙古迂回入陕，进攻长安。李自成急忙派刘芳亮、李过率八万大军出武关，援救大顺国的王都。

出征前夜，李自成在驿站里为将士们设宴饯行，宴会上将士们喝着酒，吃着肉，看着舞女们优美的舞蹈，无不欢喜。

“皇上驾到！”门外一声清脆的男声响起。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放下酒碗，跪下行礼。

“众爱卿平身吧，朕也好久没有跟众将士喝酒了，今夜趁此良机，与将士们共饮几杯，愿能早日驱逐清贼，还都长安。”

“吾等必将尽其所能，替陛下分忧！”

李自成坐在一张桌子旁，只留天煞以及两名贴身护卫。他喝着酒，默默地看着将士们释放着出征前的压力，想到自己当年何其豪迈，率领百万之众席卷中原，攻破京师，震惊全国，而现在却如此落寞，他一口喝掉了碗中的酒。

“天煞，来一碗？”

“谢陛下，臣要保护好陛下的安全，不敢喝酒。”

“哈哈，不愧是宗敏举荐的人啊。当初朕差点杀了你，你怨恨朕吗？”

“臣不敢，陛下隆恩浩荡，臣感激不尽，怎敢说恨？”天煞急忙跪下行礼。

“起来吧。最近宗敏身体可好？他好久没来上朝了。”

“恩侯爷只是染上了点风寒，过几日便可下床走动。”

李自成没再多问，依旧喝着闷酒，天煞不敢放松自己的神经，他派出的探子回来报道说，传闻满清派出一个神秘的杀手团来到陕西，密谋刺杀李自成。虽然不知消息可不可靠，但是以防万一，还是小心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