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很高兴又和你们见面啦!《深情》我尝试了和《小白兔》不一样的写作风格,所以码字速度很慢,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男主写崩。时速慢课程紧,我每天只有晚上三个小时码字,一章要两三个晚上才能码完。虽然有一点存稿,但是我想留着备用。所以这篇文没办法保证日更,只能隔日更或者三日一更。请大家谅解。我保证,不管学习任务多重,都会把这本好好写完。愿意追的读者可以追着看。不愿意追的读者可以先收藏,等攒多了一起看。最后,这篇文还是晚上八点到九点之间更新。感谢大家。 苏小穗从包厢出来的时候,迎面对上走过来的梁亦。 她没想过,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梁亦。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想过,她会再见到他。 她愣了一会儿,低头装作没看见,转身想要回包厢。 形同陌路最好不过。苏小穗心里暗暗这么想着。 只是她这么想,对面的人未必按她的想法走。转身离开的一瞬间,对面人发话了,吊儿郎当不正经的轻浮语气与记忆中一模一样。 “好久不见啊。”梁亦很快从难以置信的惊慌和欣喜中回过神。他不着痕迹的推开怀里的女人,恢复成平时慵懒的神态,走过来站在她面前,眼睛亮晶晶的,歪头邪气的笑。 他笑,她也笑。 苏小穗挤出一抹假笑,“也不是很久。”说完掉头就走,不给他多说一句的机会。 五年算什么?她恨不得一辈子不见他。 梁亦脸上的笑一点一点敛起,目光追着苏小穗,一直把她送进包厢。 苏小穗回到包厢。包厢里热闹不减反增,总编依旧端着酒杯一杯杯伺候那些广告商,小心翼翼赔笑脸的尴尬样看得她心里一阵阵难受,本来就不好的心情变得更加恶劣。 她这次来其实就是为了陪广告商吃饭的。 新媒体的冲击加上自媒体的崛起,传统媒体生存环境愈加恶劣,报纸杂志书籍这些纸质媒体岌岌可危。危机直接体现在报社的广告收入上。 合约到期后,广告商们纷纷撤回报纸广告,转而在新兴的新媒体自媒体平台投放,报社广告费逐年递减,入不敷出,支撑勉强。 广告费是报社收入的主要经济来源,没了金钱作保,报社就要倒闭。总编愁白了头,咬咬牙从所剩无几的账户里支出一笔钱,请各公司的广告部负责人吃饭,盼望着能有一两家公司看着这顿饭的面子上,在他们报社的报纸上继续投放广告。 早晨开会的时候,总编在会上说了这个事情,问有没有同事自愿为处在风雨飘摇朝不保夕生命垂危摇摇欲坠的报社做点贡献。 报社内一片沉默。 本来苏小穗也不想来,可是没有同事愿意来。她被总编痛心疾首的表情和一连串四个成语念得脑袋发胀得疼,想着反正晚上也没事,只是吃个饭而已,索性就举手同意参加,总算堵住了总编那张嘚吧嘚吧直往外面倒成语的嘴。 但她想得太简单了。长期在商场浸淫的广告商一个比一个滑。眼看饭局就要结束,几个广告商连一句准话都没有。甚至还有几个居心剖测的,举了酒杯让苏小穗陪他喝。 总编眼疾手快地拦下,一个劲的给她使眼色,让她出去避一避风头。谁知一出门,就撞上了梁亦那个王八蛋。 苏小穗负气回到包厢,推门见到总编又是两杯白酒下肚,情绪更是不稳。她坐回座位,拉拉总编衣角皱眉刚想说些什么,包厢门被人推开。 梁亦很是随意的进来了。 苏小穗见是他,别开脸不去看他,面上的表情恼怒中带点不解,态度冷冰冰的很不友善。 梁亦好像一点都不在意她的态度,老神在在的走到苏小穗身边,客气的同坐在苏小穗身边的广告商打招呼,“钱经理。” “亦少。”钱经理愣愣的捏着酒杯,然后回过神来,不迭的给他让座,“您坐您坐。”方才高傲的神情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叹为观止的谄媚。 苏小穗被广告商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态度弄得生气,低头抿紧双唇不说话。敛下睫毛的同时,目光扫过桌布上的“梁”字。 她暗暗恼恨自己,怎么就没注意到这家酒店是梁家的产业? 梁亦看了眼苏小穗,勾起唇角轻佻的笑,“喝酒呢?” “啊……对。” “带我一个?”梁亦把酒杯握在手里把玩,懒洋洋的发话。 “哎,那再好不过了。” 苏小穗猛地转过脑袋。别人不知道,她是知道的,梁亦喝酒有多厉害,要是他再掺上一脚,总编今晚就别想醒着回家。 她气得很,抬手就去拧他腿上的肉。梁亦轻巧的挡开了。 “还是不了,喝了她又要生气。”梁亦把苏小穗的手捏在掌心一下一下的揉,不正经的冲她笑,话却是对另一个人说的。 钱经理打量苏小穗,了然的点头。 苏小穗冷笑,“你喝你的,关我什么事?” “不关你的事?”梁亦笑得胜券在握,指尖弹着酒瓶,看着苏小穗的眼神意味深长,“那我坐下来喝了。” 他下巴冲着满脸涨红眼神呆滞的总编,威胁的意味溢于言表。 苏小穗气结。她一直以为梁亦虽然吊儿郎当的,没个正形,但不屑用那些阴招损人,总是坦坦荡荡的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勉强也能算个君子。谁知道他也会用这些下三滥的法子,现在还施加在她身上威胁她。 苏小穗用了力气从他手里挣开,不搭理他。 梁亦也不与她纠缠。“你们继续,她还不想回家,我再陪她坐一会儿。” 他笑容和煦,她气得直咬嘴唇。 “别喝了,我要回家了。”苏小穗还是心疼被灌得神志不清的总编,走投无路下,她只得没好气的冲梁亦发话。 “终于肯理我了?”梁亦抬手捏她的下巴,见她一脸愤然隐忍,嘴角笑意加深,“那就走吧,早点回家,早点睡觉。” 这就是要散场的意思了。只是他最后两个字说得含糊不清,在场的男士都暧昧的笑起来。 苏小穗扶住瘫软地总编,径直往门外走。 “过河拆桥啊?”梁亦不紧不慢的追上来,悠悠的开口。 苏小穗背对着他深呼吸,转过头来道谢,态度礼貌而生疏,任谁都挑不出错,“谢谢您。” 梁亦脸上的表情淡下来,他走过去低头盯着苏小穗假笑的脸看,眼底寒意森森。“你非要和我这么说话?”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苏小穗被他看得脊背发凉,却还硬撑着,“我不明白。” “好一个不明白。”梁亦勾出一抹笑,不是很愉快的那种。然后下一秒,他就伸手要来抓她。 苏小穗险险的躲开,动作幅度太大,反把撑在肩头的总编撞醒了。 总编含含糊糊的哼了声,掀起眼皮,“到家了?”他一睁开眼睛,直对上梁亦阴恻恻的笑,酒一下子被吓醒了,压低声音给苏小穗打戒备。 “小穗!小穗!” “怎么了?” “那个……”总编隐晦的指了指梁亦。 “变态吧,不理就行了。”苏小穗不以为意,扶着总编走向停在路边的出租车。 梁亦把人拦下,虎口卡住她的手腕,不容置喙的下命令,“我送你。” 苏小穗手腕被他掐得生疼,她咬紧牙关强撑,就是不屈服。“还是不麻烦您了。” “我说,我送你。”梁亦加重指腹的力道,捏在她手腕突突跳动的地方。 “都说了不用。”腕部的疼痛愈演愈烈,苏小穗脸上礼貌而虚伪的笑再也绷不住了,她狠狠的甩手腕,冲他高声嚷嚷。 梁亦满意的笑起来。这还是他熟悉的苏小穗,虽然凶巴巴的,在他的压迫下满肚子委屈的逆来顺受,但却满心满眼的都是他,一心一意的对他好。 他松了钳制她的力道,转而轻轻在她泛红的手腕摩挲。“早对我这个态度不就不用受这份苦了?” “王八蛋。”苏小穗骂了一句。装什么好人?她受的苦,还不都是他施加给她的。 正两厢僵持着,头脑清醒不少的总编假咳一声,看向苏小穗,明显是想让她介绍。“这是……” 苏小穗捕捉到总编眼里一闪而过的亮光,没好气的瞥了眼老神在在的梁亦,迅速整理好情绪。“哦,我也不认识呢。” 总编:“……” 说完之后,她看都不看梁亦,也不想再管满肚子算计的总编了,拉开出租车门就要坐进去。 “苏小穗,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什么?我说我送你。”梁亦也不耐烦了,现在的苏小穗就像一颗包了层塑料纸的土豆,油盐不进,弄得他整个人直冒火。 他一把扯住她,拖着往车库走。 苏小穗被他大力的扯着,高跟鞋踩着地上歪歪扭扭的。她用指甲抠他的手,想让他放开她。只是梁亦好像不知道疼似的,三下两下把她推进副驾驶用安全带绑好。然后关门、上车、启动、汇入车流,一气呵成。 苏小穗被他用安全带绑得紧紧的,等解开安全带后,车已经在柏油路上飞驰。他开车猛得很,她不敢轻举妄动,却又憋不住火气,转脸对着他就是一通骂。“神经病、王八蛋、臭流氓、二癞子……” 她把所有能想到的骂人的词都往他身上丢。 梁亦充耳不闻,还转过脸来冲她笑,“五年了,你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苏小穗狐疑的看他,不懂他这话的意思。 “骂人还是这几个词,来回的蹦。” “……”苏小穗盯着他上扬的嘴角,恨不得一个大耳刮子上去把他的笑脸拍烂。她收拾好情绪,心情平静下来,淡淡的开口报了住址。 他不是要送她回家么,那就让他送好了,还省了一笔打车费呢。 窗外陌生的风景呼啸着后退,很快,苏小穗就看到了住宅楼下那个熟悉的绿皮旧衣物回收箱。她伸手解安全带,“我到了,谢谢您送我回来。” 梁亦把车稳当当的停在她家楼下,倚在座椅里盯着她冷淡的表情瞧。他掐她粉嫩嫩的脸,方才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是不是非得这么和我说话?” 苏小穗无动于衷,伸手拉了下门把,没拉开。她拧着变形的微笑询问,“能把门锁开一下吗?” 梁亦松了她,心头一阵烦躁。他深深的看她一眼,才打开门锁让她下车。临下车前,苏小穗听到他说了这么一句。 “得,我们来日方长啊。” 她脚步未停,直往楼上走。 谁和他有什么来日方长。她和他的短,也早就在五年前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