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的快炸开了就是祁竞现在的感觉,尤其是动作的时候,那份疼痛就会份外明显。祁竞紧紧皱着眉头从床上坐起来,然后就没再动了,他在后悔昨天喝了那么多酒,根本于事无补不说,还弄得自己这么难受。 “妈的,都怪冯武林那小子非要喝酒。”祁竞随意甩锅,也是真的生气,所以二话没说直接一个电话就打了过去。 他睡醒了,冯武林那小子就也别想睡了。 而事实也果然和他预料的差不多,冯武林还没起床,声音模模糊糊的,祁竞故意装作认真的说:“你快起床,我有非常要紧的事情和你说,快点起来!” 他的语气无比急切,声音也大,直接就把冯武林给震醒,第一反应想不了那么多,听祁竞说的这么严重就直接从床上扑棱一下坐起来了,然后电话里就传出了一声嚎叫:“哎呀卧槽!” 一起喝的酒,祁竞的头会疼,冯武林也跑不了,所以祁竞根本就是故意的,这边冯武林抱着脑袋快死过去了,那边的祁竞就哈哈哈的笑,心情好了不少,连带着身上都没那么难受了。 “你tm的就是畜生!”冯武林生气的直接挂断了电话,祁竞也不在乎,目的达到让他乐呵呵的起了床,当然是用一种非常缓慢的速度,尽量不要动到头部,去浴室冲了个澡之后才感觉好了些。 闻一肃的房间很安静,应该是还没起来,对他祁竞还是有人性的,闻一肃平时和别人在一块儿时是滴酒不沾的,只有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才会喝,酒量非常之差的他几乎每次都会喝倒,也算是舍命被君子了。 洗完了澡祁竞连头发都没敢擦干,一碰就疼,尤其是太阳穴附近一跳一跳的,祁竞的青筋都爆起来了。 他开了一听啤酒当作回头酒,顺便拿出泡面和鸡蛋准备弄点吃的,昨天晚上光喝酒了没怎么吃东西,现在胃里不舒服,就想吃点热的。 他这边做着饭,那边闻一肃就像是闻到了香味儿一样从屋里钻了出来,脸上挂着浓重的黑眼圈脚步虚浮,很明显状况也没比祁竞好多少,甚至更糟。 于是两碗泡面正好一人一份,喝了点热汤的闻一肃舒了一口气,对祁竞描述了他们都醉死之后自己的惨状,末了还尝试着抬了抬胳膊,结果最多只能抬到四十五度,再多,肌肉就酸疼的他都快飙泪了。 “真是辛苦你了。”酒醒之后一睁眼发现大家都醉死了,那心情该有多绝望祁竞大概能想象,顺便还有点想笑。 “不过我也确实该锻炼锻炼了,感觉我八十岁的爷爷都比我身体好。”闻一肃也在反省自己,然后反省着反省着,就想起昨天半夜的那通电话:“哦对了,那个安然昨天给你打电话了,我接了告诉她你喝多了。” “那她是什么事了吗?”祁竞有点惊讶,那边的闻一肃正要回答,祁竞的手机适时响起,正是他们在聊着人的。 “听说你昨天喝多了?”安然的声音中带着笑意,是调侃的意思。 “人生很艰难。”祁竞倒是也不否认。 “那你开门吧,我来给你送温暖了。”安然说得轻巧,但祁竞愣住了,一会儿之后才反应过来,快步走到门口不确定的拉开门,笑意盈盈的安然歪着头看他。 安然不光来了还带了不少东西,从香港打包回来的点心零食小吃,她单手提着,堵在门口的祁竞刚开始还没注意到,安然就低下头对他示意了一下,后知后觉的祁竞这才发现赶忙把东西接了过去。 把安然带来的东西放到厨房,祁竞拐出来对已经熟门熟路坐到了客厅里的安然问道:“你怎么会突然过来?还带了那么多东西。” “来取车,本来昨天就想找你了,但你不是醉死过去了嘛。”安然说着还做了一个向后倒的动作,顺带着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无辜的讽刺他,但祁竞却连一点生气的感觉都没有,他现在心里热乎乎的。 不是醉酒之后难受的那种热乎乎,而是带着点幸福含义的。 安然去香港出差竟然给他带了东西,这感觉……让祁竞飘飘然,他不想去追究这其中是否有其他的关联,就想暂时享受这份幸福喜悦。 而祁竞其实也是多虑,这里边还真没什么其他原由,就是安然的助理得了女朋友的吩咐让他带东西回来,安然听说就让他按照原样给她也买一份儿,然后直接送到了祁竞这里。 没什么太多想法,安然自己挺喜欢吃香港的点心,觉得好,就带回来了。 宿醉之后本就晕乎的大脑此时算是更晕乎了,祁竞忘记了安然说她是来取车的这件事,这情有可原,可似乎就连安然自己都忘记了,泰然处之的坐在沙发里,还吩咐祁竞:“给我倒杯水啊。” “哦,哦哦。”于是祁竞就又转回来厨房去倒水,客厅里就只剩下了安然以及还处在状况外的闻一肃。 他无声无息,存在感非常之低,就连他自己都把自己给忘了,大脑还停留在哇,这就是传说中的安然这个阶段里。 他这是第一次见到安然本人,闻名不如见面,以前只在听说中了解的人现在突然出现在眼前,闻一肃回不过神。 他是个宅男性格有无比内向,原本就对与人交往有障碍尤其是对女生,现在又被安然的颜值和气场所冲击,就更是张不开嘴迈不开腿,他知道自己应该主动过去打个招呼,这是礼貌,但是他做不到。 不过闻一肃不开口安然却没顾虑,她坐在沙发上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这个有点呆呆的男孩儿,歪着头,对他尽量柔和的笑:“你好啊,你就是祁竞的室友?” 安然记得,自己吃过人家的水果。 “啊,啊啊,是我。”闻一肃磕磕巴巴,说到一半脸就已经红的彻底,而他自己似乎也意识到了脸上不正常的温度,赶忙低下头,躲避安然的视线。 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一个轻松悠然一个紧张无措,从厨房倒了水出来的祁竞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诡异场景,他疑惑的看安然,向她寻求解答,而安然则是满脸无辜的对他耸了耸肩,表示她真的什么都没做。 不过祁竞到底是了解闻一肃的,他在外人面前很容易害羞,为了防止他因为过热而把自己引爆,祁竞开口为他解了围,闻一肃光速逃回了自己房间,刚好给祁竞和安然留下了二个人的空间。 安然笑着对祁竞伸出手,祁竞心领神会的牵过顺势坐到她身边的位置。其实祁竞今天状态很不好,心情不好,宿醉之后的身体也不舒服,可是安然来了,这些似乎也就都不重要了。 安然就在身边,祁竞忍不住亲了亲她光洁的额头,今天安然把头发都绑了起来梳了个马尾,漂亮的脸蛋整个露出来,祁竞看着心痒痒,光亲额头又觉得不够,就往下移动到鼻尖儿,最后是嘴唇。 嘴角弯弯是安然露出的笑意,她被祁竞压在沙发的靠背上,退无可退她就也没想再退,抬起手圈住祁竞的脖子,柔顺的与他接吻。 得了安然的回应祁竞似乎很激动,动作热情了起来,安然也不抗拒,哪怕有点疼了也全然承受,一点点的用唇舌安抚祁竞,慢慢让他平静下来,改为温柔缠绵的吻着对方。 两个人的气息都有点不稳,安然把头靠在祁竞的胸膛上,气喘吁吁的问着:“去我那儿?” 闻一肃在,做什么都不方便。 这个邀请祁竞当然是没打算拒绝的,可他刚张开嘴,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他有些不高兴这时候被打扰,恋恋不舍的又凑过去在安然嘴唇上亲了一口,然后才怀揣着不悦去门口开了门。 是冯武林来了,身后还跟着他们另一个合伙人,两个人脸色都不好看,大约也是宿醉的关系。 起先冯武林没注意到屋里的人,一开口就是抱怨祁竞大早晨的打扰他睡觉,结果下一秒就禁了声,因为他看到了安然。 在之前,安然留给冯武林的印象是惊艳的,她过于出色的长相很容易就会掩盖其他把记忆填满,可后来,在冯武林了解了安然和祁竞之间的关系之后,对美好事物的向往被兄弟情谊洗刷了干净,他现在,很不喜欢安然这个人。 是个危险的人物,冯武林在心里给安然下了这样的评断。 冯武林变了脸色,带着警惕和敌意的去看安然,而原本还因为被打扰而心有不快的祁竞这会儿也察觉出了冯武林的态度,想到他一贯对他和安然关系的不赞成,祁竞先把自己的心情放了放,故意用轻松的态度问他们怎么突然过来了。 “有事和你商量,也是想开个会讨论一下我们之所以会失败的原因,也不能靠喝酒来解决问题不是。”回答祁竞的不是冯武林而是另一个人,他也看出了气氛的微妙有想圆场的意思,只是他的好心没得到好的效果,冯武林顺势就接了一句:“是啊,所以无关紧要的人还是先走的好。” 就是冲着安然去的,这让祁竞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兄弟和女人之间他无法做选择,可让他看着安然被冯武林欺负,他也是做不到的。 他私心不让想安然离开,另一方面也是不想给安然一种她是被赶走的感觉,所以他直接开口,抢过了冯武林的话头,对安然说道:“那个,你去卧室等我一会儿吧,好吗?” 他没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什么,可听在其他人耳朵里却是温柔满满,冯武林因此而更加不快,觉得祁竞没出息。 原本的计划就此被打乱,其实安然是可以离开的,她不在乎冯武林的态度和说辞,什么是不是被赶走的对她来说都无所谓,她留在这里等从某方面来讲才是浪费时间,可安然还是应了:“好,你们聊。” 她这是为祁竞的面子,不想他在兄弟的面前被拒绝,说完之后还笑了笑,好像是在无声的告诉祁竞,我不急,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