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卿本就睡得并不安稳,朦胧中感觉好像有人给自已盖了东西,一张开眼,看见面前有人,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才发现,居然是林柏舟。
“林公子,你怎么在这?”有卿慌忙坐直。
林柏舟看着眼前的姑娘,形容憔悴,脸上的泪痕都还未干,掏出随身的帕子,递了过去。
“你这是又叫人欺负了?”
‘又?他说,又。难道林公子还记得我?’有卿心想。
林柏舟看有卿只愣愣的看着他,既不说话也不接帕子,便坐下来,轻轻用帕子擦拭她脸上的泪痕,
一阵药香气钻进鼻子,有卿缓过神来,发觉林柏舟竟在帮她擦脸,动作轻柔认真,有卿又羞又惊,慌忙伸手拿过帕子,低头说道:我…我自己来就好。”
“公子…居然还记得我吗?”沉默半晌,有卿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出声问道。
“我倒是以为你已经记不得我这个人了,毕竟你看起来,并不像记性好的。”林柏舟将手支在石桌上抵着头,看着有卿。
“怎么可能,公子可是救过我的。”有卿急忙反驳道。
“既然救过你,那我可算的上你的恩人?”
林柏舟看有卿老老实实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那来告诉恩人,你这是怎么了?”
有卿听得问话,沉默下来,昨晚发生之事,着实甚不光彩,实在让人张不开口。
“算了,既不想说便不要勉强。”林柏舟看有卿甚是为难的样子,不再追问。
“先回去吧,清早这山下寒湿重,你这衣服都给浸湿了,很容易病的。”
有卿听林柏舟这么说,站起身来,心下想着‘回去?我能回哪儿去?吕夫人断是不会让我回去的了。’
正想的入神,忽见林柏舟伸手过来,有卿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林柏舟伸出去的手在空中停了一下,继而继续伸手过去,将有卿身上的披风替她裹紧,又系上颈部的带子,一边系着一边说道:“女儿家娇弱,待自己要仔细着些。”
有卿抬头看着林柏舟垂眼替她系带子的认真模样,觉得心口忽然好像有些异样。
林柏舟系好带子抬眼,两人目光相接,有卿迅速别过头去,抬起右手按住心口,那里果真有些怪异。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回到县里的路上,走在后头的有卿,抚了抚终于安分下来的心口,思索着一会儿到了县里要怎么支开林柏舟。
“咳咳,咳。”
前头的林柏舟忽然轻声咳嗽几声,有卿想起他身体不好一事,快走两步追上,就要解下披风。
“公子,这还是给你穿着,我不冷的。”
“穿着。”
林柏舟按住有卿的动作,只淡淡说了两个字,语气却还是不容人拒绝。
“可是你……”
“少爷…呼…呼…少爷,我回来了。”
有卿还想说些什么,就听见有人高声呼喊。
阿淞气喘吁吁,跑到林柏舟身边,展开手中的披风,披在他身上。
有卿见状,便不再言语,三人一同继续前行。
“少爷,可累死我了,我这一路,可是一刻都没耽搁。”阿淞在林柏舟身边念叨着。
“赏你今日不用替我磨墨了。”
“真的?!谢少爷,我可最不喜磨墨了,手都酸死了。”
“可我今日好像是要替人写婚书的?可惜没有墨了,这婚书是写不了了,真是可惜啊。”
“少爷,哪有你这样的,我这婚书你不是早就答应好的。”
“可惜啊,没有墨了。”
“我磨墨!我磨还不行吗?!”
阿淞气的咬牙切齿,“少爷你这简直就是…什么来着?哦!对!令人发指。”
“是吗?”林柏舟似是有些疑惑的样子。
“没有没有!不是不是!”阿淞连连否认。
一路上听着主仆二人斗嘴,这路好像都短了许多,眼看着就要到了县里。
有卿正想着找什么借口分开,三人刚一进县里,就撞见了宋书辰。
“呦,这不是我柏舟兄嘛!这一大早的,干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