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两家的交情不深,而向来置身事外的乔唯亦愿意插手,无非是不想看到丰城的平衡被打破。
哪怕仅仅是百分之一的可能,都必须扼杀在摇篮里。
往下迈了几个台阶,厉十安想起喊住他。
“其实你可以直接把这东西给我爸,或者我舅舅的。”
侧目,视线在厉十安身上停留片刻。
他没再言语,抬脚上楼去。
有句话说得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他愿意帮忙自然不是“大公无私”,不过想趁机敲打某些人,别痴心妄想。
歪了歪头,厉十安放在口袋里的手揉乱纸张,忍不住吐槽。
“人跟人怎么差距就那么大呢?”
……
跟江浅约在学校附近的咖啡厅,她是跑着过来的,来不及坐下就拿过厉十安的水仰头喝尽。
“哥,你打听清楚爸妈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她胡乱擦了擦嘴,坐下,“我想从子傅哥那边旁敲侧打的,可他的嘴太严实。而且,好像还把舅舅牵扯进来了。”
搭在身前的双手按了按关节,厉十安没有瞒她,“因为贺余年……”
听完来龙去脉,江浅迅速做出总结。
“合着就是老爸不愿意放过贺教授,而妈妈又要求舅舅把他送走。所以,爸要跟舅舅打架?”
摩擦着指腹,厉十安点头承认,补充道:“爸的身份摆在那里,他跟妈都是老夫老妻,没有必要因为争风吃醋斤斤计较。除非……”
“除非他做了什么触犯爸爸逆鳞的事情,”江浅接过哥哥的话,说下去,“而爸爸的逆鳞只会是妈妈。”
贺余年所犯下的,在老爸那里不会是不可饶恕。
长辈们的恩怨情仇,还真不是开玩笑的。
脑袋“咚”的一声磕在桌子上,江浅欲哭无泪,心生烦躁。
“我之前还觉得贺教授挺好的。”
到底是一家人,虽然他们并不知道实情,可下意识的选择相信自己的爸爸。
再怎么说,贺余年从头至尾都是个外人。
江浅十分郁闷,认真的发问,“哥,你觉得爸爸真的会跟舅舅折腾出什么火花来吗?”
他们心中都清楚,舅舅最是听妈妈的话。
而这一次爸爸铁了心不放过贺余年,针尖对麦芒,有些事变数太大。
“浅浅,你去找妈妈谈心。舅舅和老爸那边,我来周旋。”
找妈妈是江浅能力范围之内的事情,她笃定的点头,拍着胸脯保证。
“放心,哥,我肯定不能让妈妈变成渣女。”
兄妹两人自然自小就受到来自爸妈的狗粮袭击,但父母间的恩爱何尝不是他们所骄傲的。
区区贺余年,休想挑拨离间。
送江浅离开后,厉十安拿出口袋里的纸又确认一遍。
问邻桌要了打火机,烧成灰烬。
为人子女的,力所能及做些什么是应该的。
……
丰城北,江家。
江河海如今是江家的掌权人,他一收到关于江秦骁的动向,就坐立难安。
过去几年,眼看着当初被接走的姐弟二人发展起来,他却无可奈何。
当初,江梦声、江秦骁父母去世后,上天垂帘让他有机会将江家控制在手中。
遗憾的是好景不长,没能解决了他们姐弟,终究留下祸患。
在客厅里纠结的走来走去,几分钟后,有人匆匆走进来,面色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