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少爷。”何二把怀中木箱放在一旁,爬上桌子,粗鲁的把画卷起来。
“这,这!”李肃一时慌了阵脚:“小伯爷,你不能这样啊!此画乃老夫最为心爱之物。”
何千军眼一瞪:“你不说李家上下生活艰难,拿出五百两都要三月不沾荤?这画索性卖了,填补欠我的两万两。”
“小伯爷,不可啊。”李肃真想抽自己一大嘴巴,为什么多嘴:“小伯爷,此物真的是老夫心爱之物。”
何千军软硬不吃,一幅画就要几千两,这货之前竟然还跟自己装穷:“好啊,有钱都不给我,我这就去打断你儿子的腿,让他做一辈子的瘸子。”
李肃只好求饶,紧闭着眼睛,苦叹一声:“唉。”
何千军又收下一幅画,等出了李家转手一卖,又能小赚一笔,对于十万两的数目更近一步:“嘿嘿,老李,今天开心,来,坐。”
何千军和何二坐下,何二把木箱和溪山行旅图放在旁边。
酒菜上桌,李庭轩却没跟着来,何千军没问,李肃却主动回应道:“吾儿身体有些不舒服,就不来了!”
身体不舒服?何千军想不到李庭轩大病初愈会得什么病,伤口发炎?“嘿嘿,好说,等下我就去给李少爷医治。”
“碰”李肃的手一抖,碰掉了桌上的袖珍黄铜酒杯:“哈哈,吾儿只是有些虚弱,休息一会便可!”
李肃有点不对劲,心不在焉的样子,何千军也没多想,看着丰盛的一桌酒菜,一筷子未动。
何二刚准备拿起筷子夹菜,被何千军一手打掉:“少爷,你?”
李肃也停下夹菜的动作,重新把筷子放在一旁:“小伯爷怎么不吃?”
何千军咧嘴笑了:“这么一桌菜得花十几两吧?李员外折合成白银就行,就不糟蹋酒菜了!”
厄,李肃噎的说不出话来,原来只知道何千军是个纨绔子弟,没想到竟是贪财到如此地步。
李肃完全跟何千军相处不下去,只希望赶快送走这个瘟神。
何千军现在啥也不怕了,反正自己是纨绔,脸皮厚就行,做纨绔挺好的:“李员外,你这小房间搞得真不错,都是上好黄花梨吧?就是咱们现在坐的这套桌椅,怎么也得几千两。”
李肃这次学聪明了,自己挖苦自己:“何少爷这次可看走眼了,老夫这套物件跟黄花梨木比不了,乃是最廉价的桐木,不值几两银子。何少爷若是喜欢,拿走便可。”
李肃还对溪山行旅图的事耿耿于怀,这样说也是在挖苦何千军,堂堂武安伯府的小伯爷,扛着几张桌子出去,算怎么一回事。
何千军,这点脸面你还是要的吧?
何千军听到李肃的挖苦,并没有往心里去,淡然接道:“好啊,我还以为这套桌椅相当昂贵,既然李员外如此客气,那我就收下了。”
……李肃沉默了,干燥的有点炸皮的嘴唇在发抖。